墨淵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靈魂。
他停止了掙扎,僵硬地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雙眼空洞無神地瞪著石室的方向,血淚,順著臉頰滑落。
審訊室。
“不要在這里……”
魚幼薇用盡力氣扭動著腰肢,眼中充滿了抗議之色。
楚楓沒有理會她微弱的抗議,他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然后緩緩下移,掠過她修長的脖頸。
隔著薄薄的衣衫,他能感受到她心臟的跳動。
“毒素會放大感官。”
楚楓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魚幼薇的耳畔,引得她渾身一陣戰(zhàn)栗。
“也會讓你更誠實?!?
他俯身吻住了她微張的紅唇,將她所有的嗚咽都堵了回去。
……
太上道宗。
君臨天閉關(guān)修養(yǎng),雖傷勢漸愈,道基的損傷卻無法逆轉(zhuǎn),化神期一重的修為如同枷鎖,牢牢困住了他。
每當夜深人靜,楚楓那冷漠的眼神便會浮現(xiàn),讓他心神俱裂。
他知道,唯有殺了楚楓,破而后立,才能解開這心魔之困。
見到他出關(guān),張陽冷著臉,走到了他的面前。
宗門之中原本最有希望飛升的弟子,就這么被楚楓給廢了,他的心情如何能好。
“我已經(jīng)查清楚了,楚楓是東域大楚天圣學宮的弟子?!?
張陽周身爆發(fā)出煉虛四重的威壓,繼續(xù)說道。
“我太上道宗的圣子,道基被毀,仙途斷絕,此仇不共戴天!”
他盯著君臨天,冷聲道。
“你隨為師去大楚,為師定要將那楚楓碎尸萬段,為你報仇!”
君臨天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對著張陽深深一拜。
“多謝師尊!”
“無需多,我太上道宗弟子,豈容外人欺辱,這楚楓,必須死!”
兩人當即動身,御空飛行,朝著大楚天圣學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張陽的煉虛期威壓籠罩周身,所過之處,云層散開,飛鳥絕跡,一股肅殺之氣席卷天地。
……
天圣學宮。
一股恐怖的威壓突然籠罩整個學宮,如同烏云壓頂,讓所有弟子都感到一陣窒息。
山門處,兩名守門弟子臉色蒼白,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兩人。
為首者身著灰色道袍,面容蒼老,眼神銳利,周身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氣息,正是張陽。
他身旁跟著的君臨天,雖面色依舊蒼白,眼中卻帶著一絲狠厲。
“讓楚楓滾出來!”
張陽的聲音冰冷如刀,如同驚雷般炸響在山門處,震得兩名守門弟子耳朵嗡嗡作響。
左側(cè)的守門弟子強壓著恐懼,顫聲問道。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天圣學宮如此放肆!”
張陽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懶得與他廢話。
他抬手一揮,一股無形的靈力瞬間拍向那名弟子。
砰!
一聲悶響,那名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身體便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山門的石柱上,口吐鮮血,當場氣絕身亡。
另一名守門弟子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陽的目光掃過學宮,語氣越發(fā)冰冷。
“我再說最后一遍,讓楚楓滾出來受死,否則,別怪老夫血洗天圣學宮!”
他的聲音傳遍整個學宮,弟子們紛紛沖出住處,頓時炸開了鍋。
“那是什么人,好強的威壓!”
“煉虛期大能,他殺了我們的守門弟子?!?
“他要找楚楓師兄,楚楓師兄怎么得罪他了?”
“好像是中州太上道宗的圣子君臨天,之前升仙榜的榜一,被楚楓師兄給擊敗了。”
“完了完了,煉虛期大能發(fā)怒,我們學宮要遭殃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弟子們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化神期與煉虛之間有著天壤之別,那是如同天塹般的差距。
張陽若真要動手,整個天圣學宮恐怕無人能擋。
此時的楚楓,正身處地牢的審訊室中與魚幼薇纏綿。
楚楓抱著她,絲毫沒有察覺到外界的危機。
突然,他腰間的傳信玉符微微震動起來。
楚楓眉頭一挑,伸手拿起玉符,注入一絲靈力。
玉符上浮現(xiàn)蘇清秋發(fā)來的消息:楚楓,快逃,太上道宗的煉虛大能帶著君臨天來了。
楚楓的臉色瞬間一變。
“太上道宗,君臨天?”
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沒想到君臨天竟然這么快就找來了。
“怎么了?”
魚幼薇衣衫不整,有些茫然地看著楚楓。
“沒什么,有人來送死?!?
楚楓說完,轉(zhuǎn)身便朝著地牢外沖去。
……
裴清影聽到天空之中傳來的聲音,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她是楚楓的師尊,雖只有化神期的修為,卻是天圣學宮最頂尖的劍修。
既然是楚楓的師尊,她就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弟被外人欺凌。
她的身形瞬間現(xiàn)在了山門處,擋在了張陽面前,絲毫沒有畏懼那股恐怖的威壓。
“閣下是什么人?”
張陽看著擋在面前的裴清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化神期在他這個煉虛四重的大能面前,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
“老夫乃太上道宗執(zhí)法長老張陽,楚楓打傷我徒兒君臨天,毀其道基,斷其仙途,此子必須以死謝罪。
識相的,就把楚楓交出來,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
聞聽此,眾人臉色更加蒼白。
太上道宗是中州不朽傳承,勢力滔天,根本不是他們能夠相比的。
“原來是太上道宗的長老?!?
裴清影冷笑一聲,眼神中滿是譏諷。
“隕星墟秘境之中,本就各憑本事爭奪機緣,勝敗乃兵家常事。
君臨天技不如人,被我徒弟擊敗,反而找上門來,仗著修為高深喊打喊殺,難道太上道宗就不怕被天下修士恥笑嗎?”
“恥笑?”
張陽嗤笑一聲,眼中滿是倨傲。
“我太上道宗行事,何時需要看他人臉色?
別說殺一個楚楓,就算覆滅你天圣學宮,也無人敢說半個不字!”
裴清影怒喝一聲,周身靈力涌動,白色劍袍無風自動。
“楚楓是我裴清影的徒弟,有我在,你休想傷他分毫,除非踏過我的尸體?!?
聞,張陽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執(zhí)意護著那孽障,那就別怪老夫連你一起殺?!?
話音未落,他周身的煉虛期威壓驟然爆發(fā),如同潮水般朝著裴清影碾壓而去。
裴清影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胸口如同被巨石壓住,呼吸瞬間變得困難。
她的膝蓋微微彎曲,顯然在這股威壓下有些勉強。
但她眼中的堅定卻絲毫不減,猛地抬起頭,手中長劍出鞘,劍身泛著凜冽的寒光。
“一劍驚鴻!”
裴清影將體內(nèi)的靈力毫無保留地注入長劍,長劍發(fā)出一陣嗡鳴,一道巨大的白色劍氣沖天而起。
劍氣周圍風云變色,天地間的靈氣瘋狂匯聚,形成一道長達百丈的劍柱。
劍柱之上,隱約可見無數(shù)細小的劍影在飛舞,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鋒芒。
“這是煉虛期的威力!”
“裴清影長老竟然能斬出煉虛期的劍氣!”
“不愧是我們學宮第一劍修!”
弟子們看著那道沖天而起的劍柱,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們從未想過,化神期的裴清影竟然能爆發(fā)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張陽臉上的不屑也漸漸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
他沒想到這個化神期的女劍修竟然有如此實力,但他畢竟是煉虛四重的大能,這點程度的攻擊,還傷不到他。
“太上御靈訣!”
張陽雙手結(jié)印,身前瞬間浮現(xiàn)出一面巨大的金色靈盾。
轟——
白色劍柱狠狠撞在金色靈盾上,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劍氣與靈盾碰撞的瞬間,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整個學宮都劇烈震顫起來,地面裂開一道道細小的縫隙。
周圍的弟子們被巨大的沖擊波震得連連后退,不少人甚至摔倒在地。
片刻后,光芒散去。
白色劍柱漸漸消散,金色靈盾也布滿了裂紋,但終究還是擋下了這一擊。
裴清影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強行斬出那道煉虛期的劍氣,幾乎耗盡了她體內(nèi)的靈力,經(jīng)脈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她握著長劍的手微微顫抖,卻依舊挺直脊背,冷冷地看著張陽。
張陽看著布滿裂紋的靈盾,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有點本事,但還不夠!”
他話音未落,猛地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團金色的火焰。
“太上焚天掌!”
金色火焰瞬間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周圍燃燒著熊熊烈火,連空間都微微扭曲。
巨大的手掌帶著毀滅的氣息,朝著裴清影轟然拍去。
“不好,長老快躲!”
眾人發(fā)出驚恐的呼喊,臉上滿是絕望。
裴清影看著那只巨大的火焰手掌,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再次舉起長劍,想要再次施展劍破九霄訣,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靈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
火焰手掌瞬間拍中她的身體,裴清影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她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長劍也脫手而出,插在地上。
裴清影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渾身骨骼都像是碎裂了一般,根本用不上力氣。
她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張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中滿是譏諷。
“不自量力的東西,就憑你,也想擋住老夫?”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驚恐的弟子們。
“老夫最后再說一遍,交出楚楓,不然本尊今日便覆滅天圣學宮!”
弟子們臉色慘白,眼中滿是絕望。
裴清影重傷倒地,無人能擋張陽的鋒芒,難道天圣學宮今日真的要覆滅了嗎?
就在張陽準備再次出手,徹底了結(jié)裴清影時,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口氣不小?!?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身著素白長裙的身影從學宮深處緩步走來。
她頭戴一頂青色幃帽,帽檐垂下的薄紗遮住了容顏,只露出一截線條優(yōu)美的下頜。
“你是什么人?”
張陽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戴幃帽的女子身上,散發(fā)著與他同級別的靈力波動,煉虛期!
天圣學宮竟然還隱藏著煉虛期修士?
羲神音停下腳步,站在裴清影身旁,聲音平靜無波。
“我是誰不重要,我只是見不得你以大欺小,恃強凌弱?!?
她不方便暴露身份,不然只會給楚風帶來更大的麻煩。
今日若不是楚楓身陷危機,裴清影重傷瀕死,她絕不會輕易露面。
張陽嗤笑一聲,眼中滿是倨傲。
“煉虛期又如何,老夫乃煉虛四重,你若敢插手此事,休怪老夫連你一起殺!”
他周身火焰靈力再次涌動,焚天掌的余燼重新燃起,空氣中的溫度驟然升高。
周圍的眾人早已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議論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