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為人,謹(jǐn)慎有之,機智也夠用,有宗生意說與你聽?!?
鳳藥正支起耳朵,金玉郎突然直起身子,側(cè)著腦袋細(xì)聽了聽外面。
回頭對鳳藥擺手道,“你今夜去和你那小叔一起擠擠,不必過來,生意的事,明日再說。需準(zhǔn)備些銀兩,本錢多少決定你此次賺錢多少。”
他像換了副面孔,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冷意凝結(jié)于眼角眉梢,小小斗室升起一股肅殺之氣。
她忙挑簾離開。
她與胭脂住東西廂房,房子相對,隔著院子。
從胭脂窗子向?qū)γ鎻埻?,那邊已?jīng)熄了燭火一片寂靜,連人影痰咳都不聞。
甚至沒聽到狗叫,鳳藥疑惑地盯了半天,什么也沒看到。
鳳藥房里,金玉郎盤著腿坐在床上,地上跪著兩人黑衣人,像兩道影子,貼在地面上。
“大人,屬下來遲,請大人責(zé)罰。”
“免了,我走得急,沒留下記號,若不是薛青連,我算著兩天后才能找到我?!?
“要不是傷口緊急,我情愿多疼兩天,不想欠那廝人情?!苯鹩窭砂櫭迹旖?。
“現(xiàn)在需立即殺了這些人滅口嗎,請大人示下?!?
“殺!”
“是!”
“殺你個頭,殺!要腦子做什么用的?!?
“屬下蠢鈍?!?
“找我之前,都查清了嗎?”
“回大人,都清楚了,還有意外收獲?!?
“此間三人皆為京中人犯,還有,那邊有奸細(xì)?!?
“如何處置?請大人明示?!?
“那二人于路上斬殺。別的,先等等?!?
金玉郎腦中冒出鳳藥的模樣,她會怎么處置這件事?
“我需在此間養(yǎng)兩日,等……”
他看看自己蓋在薄被下的傷腿,最少得包扎起來,穿上褲子才能離開。
那傷口疼痛不止,像時刻在用燒紅的烙鐵烙他皮肉。
他強咬牙才使自己看起來如常人無異,內(nèi)衣早濕過一遍,他揮揮手,黑衣人無聲無息退出房間。
夜半時分,鳳藥正處于黑甜夢里,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她眼皮像粘在一處,費了半天勁,聽到壓低聲的人叫和狗兒的怒吼。
接著有刀劍之音,獒犬從威脅到狂吠到嗚咽,徹底讓鳳藥醒來,她推了推旁邊的胭脂。
胭脂累了一日,勉強睜了眼,迷糊著問,“怎么了?”
院子里忽一亮,像是突然日出,映得窗紙都紅了。
兩人沒來及披衣,“砰”一聲響,有人一腳踹開了門。
一個男人得意洋洋翹起一邊嘴角,嘻笑著,“兩位,認(rèn)得我嗎?”
胭脂鳳藥皆不作聲,鳳藥一直料著有這么一天,卻沒想到這天來得這么快。
那張讓她惡心不已的笑臉,是害她幾宿不得安睡,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的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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