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遠(yuǎn)?”
“烏日根也怕了,離我們近就意味著危險,而且枯水期眼見要來,他必須保住這一族的吃住,不然這個首領(lǐng)他當(dāng)不下去?!?
“所以他把營地搞得這么遠(yuǎn),扎在博期騰湖,這么一來,與我們沖突就難了。而我們……”
她咬了一大口干餅,眼神如狐貍一樣閃著得意與狡猾的光。
“我們以逸待勞?”
“他們把糧倉放在大本營,軍隊拿走一部分,軍隊與婦女兒童并不在一處。”
“為了騷擾我們方便,他的軍隊在這里?!?
圖雅又用樹枝在沙盤中指了一下,眼睛望向玉郎,“怎么樣?這情報夠金大人大開殺戒不夠?”
玉郎為人陰郁少,也被圖雅的聰慧逗得一樂?!笆裁匆膊m不過你去。”
“倒不是我有多聰明,咱們仨原是一路人?!?
圖雅腮幫子像只松鼠似的鼓起來,吃著大餅,含糊說道,“我在沙漠里想過金大人有多著急?!?
“吃這么大個虧,金大人的性格絕不會咽下這口氣,定然瘋狂報復(fù)?!?
“大人是想絕了烏日根一族吧。”
李仁也瞅著玉郎——滅了烏日根整族并非上策,北境崛起不少新的族群。
他們做不到全境殲滅,制衡才是上上策。
叫異族們互相提防、廝殺,而非滅了烏部,讓其他族占了這片地方。
圖雅又道,“若你二人出事,我定然會這么做,我會永遠(yuǎn)留在這片地方,烏死了,再來的新部落我也會殺了他們?!?
“現(xiàn)在既然我們二人活著回來,想必你們重新定了計劃吧。”
她閃亮的眼睛眨巴著,瞧著兩個男人,一個儒雅,一個沉郁。
只是兩人面容比著在京時粗糙黝黑許多。
李仁道,“的確已重新計劃,就等你的地圖,如今該著我上場了。”
他要出發(fā),去尋一個能置烏日根于死地的人。
……
烏日根這次回歸,最大的錯誤是沒能頂住壓力殺了王叔。
王叔在族中經(jīng)營多年,有不少鐵桿擁護(hù)者。
當(dāng)時烏日根做了新首領(lǐng),許多族人不太敬服,若在族中最弱時屠殺同族人,只會激起大家的憤怒。
所以烏日根沒能奪了首領(lǐng)之位,斬草除根。
王叔家口眾多,里頭不少男丁,他殺了王叔要不要?dú)⒘俗约核型醯埽?
形勢所迫,烏日根無法在那時動手,這一拖,就拖到如今。
王弟們各自領(lǐng)兵,形成自有小型兵團(tuán),他更沒法動手。
大敵當(dāng)前,只能先顧前方,內(nèi)部矛盾待安定下來再處理。
李仁此去,就是要策反老王叔。
身為男人,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受辱。
這份恥辱不用烏日根的血肉,怕是清洗不掉。
李仁做事不愛宣之于口,但他盯上了獵物,輕易不會放開。
此事也關(guān)乎他的臉面,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如此踐踏自己尊嚴(yán)。
何況圖雅已不可能跟他回王府,訣別之期已肉眼可見。
有可能此生再也不見。
她不愛金銀玉器。
李仁要給她送上一份永生難記的禮物,讓她一生記得自己。
他是那么愛她,才會被羅依柳的外貌迷住,一旦清醒便馬上把人關(guān)起來,不問死活。
這世間只許有一個圖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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