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一臉漠然地看著裴斯越:“我是裴妄的妻子?!?
“這不重要!”裴斯越提高了音量,強(qiáng)調(diào),“重要的是,你和他在一起并不開心!”
“沒有,我很……”
“你不用騙我?!迸崴乖酱驍?,“我的人拍了你的很多照片發(fā)給我。
“自從你回來后,和裴妄在一起,你就沒怎么笑過!
“你根本就不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
“我太清楚裴妄了,他就是被我們寵壞的一個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正確對待自己喜歡的人。
“他只顧滿足自己的想法,從不會考慮到你的感受,一意孤行,自私自利……”
姜白聽不下去了:“難道和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嗎?”
裴斯越一頓,眼里涌出不可思議:“難道不是嗎?”
見姜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嘴角甚至隱隱掛著幾分嘲諷時,他突然就有些慌了。
他道:“你忘了這兩年,你有多成功了?
“你是著名的藝術(shù)家alan,畫作單幅拍賣價高達(dá)上千萬美元,國際頂奢爭相和你聯(lián)名,s國zhengfu將你評為年度十大杰出女性,社交平臺的粉絲無數(shù)……
“這些光環(huán)、榮耀、快樂,都是我?guī)Ыo你的,不是嗎?”
姜白的內(nèi)心沒有絲毫波瀾,臉色一如既往的漠然:“我承認(rèn),我很感謝你愿意做我的伯樂,愿意花重金捧我,但也僅此而已。
“我們是怎么在一起的,你比誰都清楚。
“相比較這些,我更不愿意做人小三?!?
姜白毫無留戀,抬腳就要走。
裴斯越的眼睛突然間變得猩紅了幾分。
他緊緊咬著牙,嗓音狠了一分:“裴太太能有的待遇,我都給到你了!
“為什么你就是要糾結(jié)在一個毫無意義的身份上!”
姜白頓住步子。
她再次看向裴斯越,眸色平靜又認(rèn)真:“你理解錯了,我并沒有想成為你的太太。
“我只是想說,其實你和裴妄一樣,也從未給到我任何的尊重,不是嗎?”
裴斯越訝然:“我不尊重你?”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有很多話想要質(zhì)問姜白。
但姜白只是平靜地拉開外套拉鏈,將衣領(lǐng)往下一拉,便堵住了裴斯越即將說出口的所有話。
鎖骨下方的位置,白皙干凈,再也不見任何紋身的痕跡。
她說:“紋身我已經(jīng)洗掉了,裴斯越,我再也不是你的狗了?!?
極其淡定平靜的一句話,卻是令裴斯越的瞳孔劇烈一震!
那段他自以為,姜白已經(jīng)忘掉的過去。
又或者說,他覺得這兩年來對姜白的付出,已經(jīng)完全足以彌補(bǔ)這段不堪的過去。
可她卻……
姜白見裴斯越無話可說,平靜地整理好衣服,走掉了。
裴斯越則怔怔地站在原地。
直到姜白走遠(yuǎn)很久以后,他像是才從什么十分久遠(yuǎn)的回憶中,艱難的抽離回來。
垂在身側(cè)的拳頭,默默攥緊。
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艱澀開口,替自己辯解:“你從來……也不是……”
沒有人聽見。
遲來的悔悟,終究是戳破了這兩年來,他精心編織的假象。
那些他自以為是的體貼與付出,不過都是他一廂情愿的表演。
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即便傷口愈合,也終究是會留疤的。
不是捂住了,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當(dāng)這些都不存在了……
姜白還沒走到家,裴妄就聞聲趕來了。
一見著姜白,他就緊張地抓著她的手:“你和他見面了?
“你……”
他喉嚨艱澀著,想問姜白有沒有對他的提議心動。
但他又有點不敢問出口。
怕姜白的回答,會將他的心臟再一次血淋淋地撕開,毫不留情地再扎上一刀。
好在,姜白沖他微微一笑,安慰他:“放心,答應(yīng)你和他斷了,我會說到做到的?!?
聞,裴妄重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