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城疑惑的看向安寧,說真的,周安不理解他也就罷了。
安寧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呢?
“安寧,理由呢?”
“葉城哥哥,我理解你,想給你的老兄弟們,留些顏面,可是……”
“可是?”葉城好奇的看著安晴。
只見安晴嘆了口氣,“葉城哥哥,有些口子是開不得的,今日你睜一只閉一只眼,明日便是軍心渙散,法雞崩壞。”
“而且,你讓他們私匿軍糧,那他們的部下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若是全部允許,那……法度何在?軍紀何在?”
“到時候,我們還有什么顏面,說自己是大義所在,無所不催呢?”
葉城微微一怔,望著安寧,此刻安寧的眼中,是他都未曾見過的果決。
“愛妻,你說的我了解,可如今,我們要做的是什么事,你也知道吧?”
安寧點了點頭,“知道,隨時可能會殞命的事,你可以賞賜,但你不能讓他們自己拿賞賜,這二者就本質區(qū)別?!?
“你若如此行事,與安晴何異?到時候,我們不也是以私恩馭下,以權術治國嗎?若是如此,我們起兵,有何意義?還不如讓我那皇姐繼續(xù)禍害這個世界呢?!?
葉城沉默良久,點了點頭,他承認,安寧說的很有道理。
“周安,按照我夫人的意思去傳達命令吧,三十七座糧倉,盡數(shù)登記造冊,半數(shù)交由江州府安置作為儲備糧,半數(shù)拿出來,作為工人的工糧?!?
“從本公往下,若有一人敢私藏超過一石以上者,不論出身不論舊功,一律軍法從事!”
“是!”這一次周安什么都沒問,直接就去執(zhí)行命令了。
周安退下之后,房中只剩下了安寧也葉城兩人。
“安寧,你知道嗎?你今天這話,讓我想起來先皇了?!?
“葉城哥哥,你說什么?”
“先皇曾經(jīng)說過,‘治大國如烹小鮮,執(zhí)火者不可貪味,掌權者不可徇私。’”
“如今,看到你這幅義正辭的樣子,我對這話,算是深有體會了?!?
安寧微微一笑,輕輕地握住了葉城的手,“葉城哥哥,父皇他說的對啊……”
“葉城哥哥,我知道你素來重情重義,也因此,才能深得軍心,但情義不可凌駕于公義之上。”
“是我錯了,安寧,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安寧微微點首,“好,葉城哥哥?!?
次日清晨,葉城早早來到了江州鎮(zhèn)撫將軍府,商議接下來的事。
江州,兗州以及登封陽平關襄陽樊城等地的軍隊,加起來和安晴掌控的軍隊比起來,依然是雞蛋對石頭。
所以他們需要商議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大哥,正如你所,所以,我的意見是廣積糧緩稱王,大哥你可以先糊弄安晴,讓他以為你依然效忠煜她。”
“而且,一直在江州與我軍交鋒。如此一來,便可拖延足夠的時間?!?
葉城緩緩的看向了提出這個建議的寇白,他是昨天夜間帶著招攬的一眾精英戰(zhàn)士來到江州城的。
“寇白,你說的很有道理,就這么定了?!?
“大哥,那我們該怎么辦才好?要象征性的打幾仗嗎?”
葉城搖了搖頭,“不必,找人編好戰(zhàn)報,定期送入京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