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將軍,楚州戰(zhàn)況有變,元烈所圖非小,絕非演戲。
另德清縣已成死地,不見元烈尸毒兵大軍,只有德清縣的數(shù)十萬軍民被化為毒尸。
野豬王欲行焚城之策,我等暫無良方。速做決斷,情況萬分危急!”
她低聲念誦著,將訊息注入紙鶴之中。隨后,手一揚,那紙鶴便化作一道流光,瞬間消失在了天際。
做完這一切,凌音的臉色,愈發(fā)凝重。
她看著那座死寂的縣城,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元烈的大軍……到底在哪兒?”
朱子真聽到這話,冷笑著搖了搖頭,“仙姑,你有空想這個,還不如替我們加固一下防線?!?
皖城,太守府。葉城正對著地圖,反復(fù)推演著楚州的局勢。
朱子真的消息,讓他心煩意亂。
德清縣的淪陷,比他想的快得多。
從他見到朱子真到朱子真趕去前線,不過五六天。
這么幾天,德清縣這個重鎮(zhèn),就這么丟了!
就在這時,另一個法器來到了他的耳邊。
他知道,這是蜀山的一種能夠瞬間傳音的一種法器。
如果蜀山動用這種法器,那說明事情很大,大到是慌也沒用。
果然,凌音的匯報讓他的心如墜冰窖。
數(shù)十萬軍民,盡數(shù)化為毒尸!
一個幸存者都沒有!
這個數(shù)字,讓葉城感覺一陣眩暈。
他無法想象,這是怎樣一幅人間地獄的景象。
他甚至能感覺到,那股沖天的怨氣和死氣,跨越了千余里,朝著他撲面而來。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他不該懷疑安寧,不該輕信那個女人。
如果他早一點聽安寧的勸告,如果他早一點做出正確的判斷,德清縣的悲劇,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
強烈的自責(zé)和悔恨,如同毒蛇,啃噬著他的內(nèi)心。
“來人!”他對著門外,大吼一聲。
韋之時立刻沖了進來,看到葉城那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心中也是一驚。
“大將軍,您有什么吩咐?”
“備馬!”葉城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我要立刻去楚州督戰(zhàn)!”
“大將軍,不可!”韋之時想都沒想,直接跪了下來。
“楚州敵情情況不明,到處都是毒尸,您現(xiàn)在修為尚未恢復(fù),親赴險境,萬一……”
“沒有萬一!”葉城打斷了他。
“德清縣幾十萬人,就這么沒了!局勢萬分緊急,我若還安坐城中,豈不是寒弟兄們的心嗎?”
“可是……”
“執(zhí)行命令!”葉城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韋之時還想再勸,但看到葉城那決絕的眼神,他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了。
因此,他只能低下頭,沉聲應(yīng)道:“是!”
就在韋之時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備馬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書房門口響起。
“他哪都不能去!”
安寧、安欣和蘇妲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
說話的,正是安寧。她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和失望,只有一片凝重。
凌音的傳訊紙鶴,是加急密信,她們自然也收到了。
“安寧?”葉城看到她,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