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
男人一點點鎖起來的眉,昭示著他的不爽。
“你剛剛說我什么?”
面對黑起臉的傅熹年,沈知瑤又有點慫。
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他。
傅熹年是真的會兇她。
惹惱他,他還會把她按住,狠狠揍一頓她的屁股。
這么想著,沈知瑤的手已經(jīng)偷摸捂了下自己的臀部。
那心虛不安的小動作落到傅熹年眼中,他忽然舒展了眉頭,彎起眼睛,發(fā)出一聲不明情緒的低笑:“莫非你在期待什么?”
“……”
“小時候你不聽話,哥哥打你屁股是懲罰,現(xiàn)在我們是夫妻,真打了你的屁股,那可就是玩情趣了?!?
傅熹年上前一步,逼近她,“想和我玩情趣?”
他邊說邊將她擠到門邊的墻上,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獨屬于他的味道,清冽好聞,不斷侵入她的鼻腔和大腦,讓她不受控制地精神恍惚起來。
她不禁想起昨晚沒被關(guān)在門外之前,她和傅熹年躺在一張床上的場景……
小臉肉眼可見地泛了紅。
男人自上而下看著她,與她呼吸交纏,盯住她緊緊咬住的嘴唇,喉結(jié)不禁滾了一下,不過轉(zhuǎn)瞬男人便冷靜下來,退后,與她拉開距離。
“別想沒用的?!?
他說這話,是警告沈知瑤,也在警告自己。
他冷下臉轉(zhuǎn)身,沒和她繼續(xù)糾纏,徑直下樓。
沈知瑤花了幾分鐘的時間讓自己恢復(fù)理智,她進房間洗漱,換衣服,于餐廳再見到傅熹年時,男人已是平日里冷漠疏離的模樣。
他默默吃著早餐,眼皮都不曾掀一下。
盡管一大早就擺張冰塊臉,飯桌上的氣氛卻比以往和諧。
傅熹年回國,最高興的就是傅南橋和賴秀茹夫婦。
賴秀茹臉上掛著溫和的笑,看看傅熹年又看看沈知瑤,心里喜滋滋的,“熹年,這趟回來不走了吧?”
傅熹年淡漠地回了一聲‘嗯’。
賴秀茹笑容更開了,“好好好,國外分公司那邊有你三叔呢,你留在國內(nèi)多幫幫你爸,你不在,他忙得焦頭爛額的?!?
“我想休息幾天。”
“行,正好倒倒時差,聽顧秘書說你睡眠不好,要不讓瑤瑤帶你去醫(yī)院,找中醫(yī)看看,開點中藥調(diào)理一下?”
“不用?!?
“安眠藥那東西,雖然能讓人睡個好覺,但不能一直服用,影響神經(jīng)?!?
賴秀茹很擔心傅熹年的身體狀況,又繼續(xù)說:“是藥三分毒,中藥相對要溫和一些。”
“我沒有一直服用安眠藥?!?
“那你身體還好吧?”
“非常好?!?
賴秀茹認真瞧著傅熹年的臉色,感覺與平時無異,索性就把話題引到正事上,“既然你身體沒什么問題,你和瑤瑤抓緊點?!?
始終垂著眼簾的傅熹年這時抬起了頭,神情寡淡地看著賴秀茹,“媽,你讓我們抓緊什么?”
“別讓我明說呀,怪不好意思的?!?
賴秀茹捂著微微泛紅的臉,尷尬笑著,擔心傅熹年榆木腦袋,想了想,還是提醒一聲:“我和你爸想抱孫子?!?
傅熹年不語,深邃寒涼的眸子轉(zhuǎn)向一旁的沈知瑤,盯住她看了片刻,薄唇輕啟,“想和我生孩子么?”
沈知瑤被問懵。
她完全沒想過和傅熹年要孩子的事,況且,結(jié)婚兩年,傅熹年壓根就沒有碰過她。
他不可能碰她。
躲她跟躲瘟神一樣。
再者,她剛提過離婚……
發(fā)現(xiàn)賴秀茹和傅南橋都在看著她,就連時不時惡意捉弄她一下,平時卻又對她愛搭不理的真千金傅眠眠都朝她投來一個迷惑的眼神。
她思考半分,如實對賴秀茹和傅南橋說:“爸,媽,我們正在協(xié)商離婚?!?
賴秀茹一下子傻了眼,“離婚?”
“是。”
“為什么?”
“我覺得分開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