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怔住,視線一瞥,看向還在地上蜷著的身影。
沈知瑤痛到面色慘白,到現(xiàn)在都沒有力氣爬起來。
那纖瘦單薄的背脊陣陣顫栗。
傅熹年情緒莫名變得更差,看向傅眠眠時(shí),一雙暗沉的雙眸古井無波。
他一字一句,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警告傅眠眠,“我不想再看見你這一身丑衣服,還有你手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戒指。”
說完他抬腳就走。
傭人被他身上那股冷冽氣勢震懾到,連忙往旁邊退開,給他讓路。
男人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頭也不回補(bǔ)充一句:“還有你那頭粉毛,再讓我看見,我親手給你剃了?!?
他的話從牙縫咬出來,聽得傅眠眠心驚膽戰(zhàn)。
直到傅熹年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她終于從驚慌中回過神。
好在賴秀茹和傅南橋第一時(shí)間是朝著她過來的,夫婦倆都在安撫她的情緒。
“眠眠,別哭了?!备的蠘蚵曇艉軠睾汀?
賴秀茹很同意自己兒子說的那些話,在傅南橋話音落下后,緊跟一句,“眠眠,你這身裝扮確實(shí)有失身份,聽你哥的,把頭發(fā)染回正常的顏色,大小姐要有大小姐的樣子,不要整天把自己打扮成街頭小流氓。”
女人說著,把她抱進(jìn)懷里,手掌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傅眠眠剛感動(dòng)一秒,賴秀茹便把她松開,朝著沈知瑤靠了過去。
“瑤瑤,你沒事吧?”
賴秀茹想將沈知瑤扶起來,但一個(gè)人的力氣不太夠,招呼梁姨幫忙。
兩人抓著沈知瑤的胳膊,把人從地上架起。
被人攙扶著,沈知瑤勉強(qiáng)能直起腰來,她無奈地看了傅眠眠一眼,任由賴秀茹和梁姨將她帶離餐廳,送回樓上的客房。
在床上蜷著,緩了好一會(huì),腹部那股錐心的痛感有所減輕。
賴秀茹再來看她時(shí),臉上笑吟吟的,手里端著個(gè)托盤,盤中是兩杯溫好的牛奶。
把托盤放到床頭柜上,賴秀茹扶著她坐起來,“熹年晚上沒怎么吃東西,他最近睡眠也不太好,我?guī)退麩崃吮D蹋槺阊?,幫你也熱了一杯?!?
“謝謝媽?!?
“不燙,正好可以喝?!?
把其中一杯遞給沈知瑤,見她乖乖喝了,賴秀茹把杯子放到一邊,溫?zé)岬氖址旁谒共?,輕輕揉了揉。
“還疼嗎?”
沈知瑤搖了搖頭。
賴秀茹嘆口氣,“瑤瑤,今天的事大概是眠眠不對(duì),她那個(gè)暴脾氣我真不知道該怎么管教。”
“等我離開,她應(yīng)該會(huì)慢慢變好的?!?
傅眠眠的各種乖張行為,以及那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顏色都穿在身上的花蝴蝶裝扮,無疑是想引起家人的注意。
賴秀茹對(duì)她越好,傅眠眠的心里越不平衡。
聯(lián)想到傅眠眠說的那些話,胸腔中像是壓住一塊大石頭,壓得她呼吸不暢,喘不過氣。
沒想到她和傅眠眠小時(shí)候被調(diào)換的事情,是沈光威干的。
“臉色怎么這么差,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