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并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有些期待。
與此同時,黎銘家卻是另一番光景。
桌上散落著幾個空酒瓶,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劣質(zhì)白酒的嗆人氣味。
黎銘癱坐在椅子上,雙眼赤紅,腦子里反復閃現(xiàn)著白天在山上看到的畫面。
何檸蓉溫柔地替那個小白臉擦去臉上的灰塵,兩人相視一笑,那氛圍融洽得刺眼!
“憑什么!”他猛地將手里的空酒瓶砸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
酒精燒灼著他的理智,不甘和妒恨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
何檸蓉本該是他的!她的嫁妝,她的溫柔,都該是他的!
有了那些錢,他就能打點關(guān)系,穩(wěn)穩(wěn)地在區(qū)里站住腳,甚至往上爬!
可現(xiàn)在,全毀了!都被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小白臉給毀了!
沒有錢,他拿什么去疏通關(guān)系?組里最近風聲鶴唳,他那個文員的職位本就岌岌可危,再不想辦法,恐怕連這唯一的鐵飯碗都要丟了!
他煩躁地抓扯著自己的頭發(fā)。
硬的不行,下藥也不行……
何檸蓉現(xiàn)在就像個扎手的刺猬,根本無處下嘴。
忽然,他混沌的腦子里閃過一個畫面那是去年他去省城辦事時,在公園里看到的。
一個穿著體面的男人,手里捧著一束鮮艷的花,遞給他面前笑容羞澀的姑娘。
當時他還嗤之以鼻,覺得城里人就是矯情。
可現(xiàn)在或許,他可以換種策略?
女人嘛,不都是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何檸蓉再厲害,說到底也是個女人。
以前是他太著急,只想著用強和算計,或許溫柔小意、浪漫體貼更能打動她?
只要她肯松口,哪怕先哄得她拿出點錢來應(yīng)應(yīng)急也好!
這個念頭一起,就像野草般在他心里瘋長。
他猛地站起身,因為醉酒而踉蹌了一下,扶住桌子才站穩(wěn)。
對!買花!像城里人那樣!他還要寫封信,訴說他的悔恨和深情……
他記得何檸蓉以前是喜歡讀書的,肯定吃這一套!
黎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渾濁的眼睛里重新燃起扭曲的光亮。
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迫不及待地開始收拾自己那點簡單的行裝。
明天一早就去城里,他要去買全縣城最好看的花,回來送給何檸蓉!
他就不信,打動不了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他火速收拾行李,動靜特別大,把隔壁屋的張蓮花吵醒了。
張蓮花白天沒消下去,這會被吵醒火氣更大,她推開門,看見自家兒子在收拾行李,她愣了一下問道:“兒啊,你這是要干嘛?”
黎銘興奮回頭,“媽!我想到法子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