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檸蓉丫頭,忙著呢?”張蓮花嗓門尖細,眼神卻像探照燈一樣在院子里掃視,“聽說你們家這果醬生意做得紅火啊,都雇上人了?真是發(fā)達了!”
何檸蓉手下動作沒停,頭也沒抬,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蓮花嬸子說笑了,不過是混口飯吃,比不得黎銘哥在區(qū)里當(dāng)干部清閑?!?
張蓮花被噎了一下,臉上有些掛不住,隨即又扯出笑容,將籃子往前遞了遞:“嗨,我們家黎銘那也是瞎忙活。這不,前些天西梅那孩子從城里捎回來些精細點心,我吃著好,想著給你們也嘗嘗鮮。”
那籃子里放著幾塊用油紙包著的糕點,看著確實精致。
何檸蓉心中冷笑,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蓮花嬸子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何檸蓉直起身,擦干手上的水,語氣疏離,“不過我媽前幾日身子不爽利,大夫囑咐了要飲食清淡,這些東西油膩,怕是受不住。您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張蓮花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沒想到何檸蓉會拒絕得這么干脆,連個臺階都不給。
她訕訕地收回籃子,語氣也冷了下來:“喲,這是瞧不上我們家的東西了?也是,現(xiàn)在眼界高了,攀上城里的大老板了嘛。”
這時,鐘祉霖提著兩桶水從外面回來,恰好聽到這句。
他將水桶穩(wěn)穩(wěn)放下,高大的身軀擋在何檸蓉身前,目光平靜卻帶著無形的壓力看向張蓮花:“蓮花嬸,東西好壞不在價錢,在人心。我們家人腸胃弱,受不起不明不白的東西,還是小心為上?!?
他話里有話,眼神銳利,看得張蓮花心里發(fā)虛,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她強撐著哼了一聲:“不吃拉倒!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說完,提著籃子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張蓮花消失在巷口的背影,何檸蓉蹙眉對鐘祉霖低聲道:“她突然來送東西,肯定沒安好心。說不定就是想探探虛實,或者還想故技重施?!?
鐘祉霖點點頭,眼神冷冽:“看來他們賊心不死。我們得更小心了。雇人的事,恐怕也瞞不了多久。”
果然,沒過兩天,村里就開始流傳起一些風(fēng)風(fēng)語。
說何檸蓉仗著有幾個臭錢就擺架子,看不起鄉(xiāng)親,還說她家的果醬用的都是爛果子,不干不凈的。
甚至還有人說看見鐘祉霖和城里咖啡館的女經(jīng)理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這些謠明顯帶著惡意,源頭不而喻。
王嬸來送野莓時,忍不住悄悄告訴何檸蓉:“蓉蓉,你們可得留神點,黎家那小子和他娘,最近在村里沒少說你們壞話。特別是黎銘,從城里回來后就陰陽怪氣的,見人就說你們忘本?!?
何檸蓉聽了,反而冷靜下來。
她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出。
“謝謝王嬸告訴我,清者自清,我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他們說?!?
話雖如此,謠還是帶來了一些影響。
原本有幾個動了心思想來問問能不能也跟著采摘野莓的村民,聽到風(fēng)聲后都打了退堂鼓。
去城里送貨時,鐘祉霖也敏銳地察覺到雅集咖啡館的陳經(jīng)理態(tài)度似乎不如以往熱絡(luò),驗貨時格外仔細。
“陳經(jīng)理,是我們的果醬有什么問題嗎?”鐘祉霖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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