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三百年:這是一個頗具象征意義的年份。
你在這天風皇城擔任丙字區(qū)巡邏小隊長的任期,已悄然跨越了五千年之久。
連隊里最年輕的隊員,也換了好幾茬。你依舊溫和地帶領他們,處理著那些仿佛永恒不變的瑣事。
第七千二百零一年:這一日,你巡邏完畢,照例帶著隊員大牛、侯三等人前往“仙客來”酒館。
幾壇仙釀,幾碟下酒的鹵味仙獸肉,氣氛很快熱絡起來。
“頭兒,您是沒看見,東區(qū)老劉家那對雙生仙鶴,前幾天不知怎么打起來了,
毛飛得到處都是,勸都勸不住,最后還是您給的那法子,
用凝碧草一引,嘿,真就消停了!”
侯三機靈地接話:“還不是咱們頭兒有辦法!
要我說,頭兒您這處理這些事的手腕,比緝仙那幫眼睛長頭頂上的家伙強多了!”
你微微一笑,舉杯與眾人一碰:“分內之事,有何可夸。喝酒?!?
酒過三巡,話題不知怎的,就轉到了近期皇城的一些細微變化上。
侯三壓低了些聲音,眼神瞟了瞟四周:“說起來,兄弟們最近有沒有覺得,城里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另一名隊員接口:“你也感覺到了?
我前天夜里巡邏,看到內城方向有好幾撥遁光悄摸摸地進出,速度極快,氣息都收斂著,但感覺……不一般?!?
大牛撓撓頭:“有嗎?
俺就覺得最近街上穿錦袍、坐仙駒的公子哥兒好像多了點,一個個看起來都挺傲氣?!?
侯三撇撇嘴:“那能一樣嗎?我聽說啊……”他聲音壓得更低,
“好像是上頭……幾位殿下之間,不太平?!?
“殿下?”大牛一愣,“皇儲之事?”
“噓!小聲點!”侯三連忙示意,
“心里明白就行。
聽說幾位殿下都在暗中使勁,拉攏人手呢。
咱們凌統(tǒng)領最近臉色那么臭,估計也跟這事沾邊,她家那位……可是在朝堂上說得上話的。”
你慢慢啜著酒,聽著手下們的議論,如同聽著窗外風鈴,入耳即過,不留于心。
皇儲之爭?
于你而,不過是更高層面的“雞毛蒜皮”,與你這丙字區(qū)的小隊長何干?
你只需確保你這一畝三分地,鄰里和睦,便是盡了本職。
至于凌清雪是否卷入,站哪一隊,那更是她自己的緣法。
“好了,莫談國事?!蹦惴畔戮票Z氣平淡,“時辰不早,明日還要點卯,散了吧?!?
隊員們見狀,立刻識趣地不再多,紛紛起身告辭。
你結清酒賬,負手踱出酒館,皇城的夜空星辰璀璨,仙云繚繞,一如既往的繁華靜謐。
但那空氣中,似乎確實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名為“野心”與“躁動”的塵埃。
與你無關。
你轉向了“醉夢樓”的方向。今日,蘇瑤約了你。
...
是夜,你依約去了“醉夢樓”。
蘇瑤一襲淡粉紗衣,早已備好溫香軟枕和舒緩仙魂的香膏。
她軟語溫存,說著樓里的趣事
你閉目享受,心神放松。
按至中途,蘇瑤的聲音似乎更柔媚了幾分,氣息呵在你耳畔
“林大哥,您近日巡邏,可要當心些呢……”
你未曾睜眼,只從鼻子里發(fā)出一個慵懶的“嗯?”聲。
“奴家前幾日看到一個客人,像是內城來的官人,吃醉了酒,嘟囔著什么……
山雨欲來、站錯了隊便是萬丈深淵……還提到……提到凌統(tǒng)領的名字呢,
蘇瑤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與討好,仿佛只是純粹地關心你,
“奴家想著,凌統(tǒng)領是您的上官,這……總歸不是好事,您可得警醒著點。”
你心中了然,這既是風月場中女子的玲瓏心思,借此向你示好賣乖,也可能確實聽到了些許風聲。
你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語氣依舊淡然
“醉了酒的胡話,當不得真。做好你我的事便好?!?
蘇瑤何等聰慧,立刻明白你不想深談,便嬌笑一聲,將話題引向了別處,指尖的力道越發(fā)輕柔起來
紗帳低垂,暗香浮動,將窗外可能存在的風雨盡數(shù)隔絕。
對你而,無論是皇子之爭,還是上官困境,此刻皆不如這片刻的溫存與放松來得真實。
皇城的日子,依舊在一種微妙的緊繃感中緩緩流淌。
這一日,天光晴好
你正帶著大牛和侯三在轄區(qū)內最繁華的“百藝坊”例行巡邏。
正當你走過一家專營高階仙篆符紙的店鋪“墨韻齋”時,異變陡生!
轟隆——?。?!
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猛地從坊市核心區(qū)域炸開!
只見不遠處,一座裝飾奢華的酒樓“仙味居”二三樓已然炸開一個大洞,瓦礫橫飛,煙塵彌漫!
十數(shù)道身影從中激射而出,在空中猛烈交手!
“戒備!”你反應極快,低喝一聲,周身地仙圓滿的氣息微微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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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柔和的仙力護罩瞬間將身后幾名隊員護住,同時迅速引導周圍驚慌的仙民向安全地帶疏散。
你的目光投向戰(zhàn)團中心,眼神平靜無波,但“水之映”已自然運轉,將場中情形清晰映照心湖。
交手雙方人數(shù)相當,約有五六人,修為赫然都在天仙初期到中期之間!
戰(zhàn)況極其激烈,出手狠辣,皆是搏命的架勢。
其中一方,衣著看似普通,但功法路數(shù)明顯帶著軍中特有的整齊劃一和殺伐之氣,配合默契,攻守有度。
另一方則顯得駁雜一些,有法術詭異莫測者,有肉身強橫近戰(zhàn)搏殺者,但個個眼神兇戾,透著一股亡命之徒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