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騰鑒定材料的動作未停,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
“哦?可曾上報執(zhí)法殿?”
柳蕓搖搖頭,面露難色:
“只是驚鴻一瞥,毫無憑據(jù),豈敢胡亂語?只怕平白惹禍上身。
只是…心里總覺要說一下?!?
她頓了頓,又道,
“而且,那身影…總覺得有幾分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林德騰點點頭,未置可否,將鑒定結(jié)果告知她:
“此事你自行斟酌。若無實證,確不宜妄?!?
柳蕓嘆了口氣:“我明白。
多謝林長老?!?
她收起材料,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林德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柳蕓的證詞,雖模糊,卻指向了兩個可能:
一是賊人確實利用了極其高明的隱匿手段
二是,內(nèi)鬼的可能性依然最大,那份“熟悉感”或許并非空穴來風。
他并不打算動用“水之映”去推演。
于他而,這只是宗門日常的一曲漣漪,旁觀即可,介入反而失了趣味。
他更享受這種通過零星信息拼湊猜測的過程,如同品味一杯好茶,需慢慢感受其中層次。
……
又過兩日,執(zhí)法殿的排查似乎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傳聞在一位當日值守器庫的弟子居所內(nèi),搜出了少量未使用完的“匿影塵”,
且該弟子近日常去宗門外圍的坊市,行為鬼祟
執(zhí)法殿當即將其帶走訊問。
消息傳出,外門一片嘩然
眾多弟子紛紛議論,大多認為此案已告破,痛斥那弟子吃里扒外,膽大包天。
然而,林德騰在任務(wù)殿,卻聽到了一點不同的聲音。
一位常來接取藥材采集任務(wù)、與那被抓弟子相熟的內(nèi)門丹師,在等待交接時,忍不住對同伴低聲抱怨:
“劉師弟怎會做這種事?
他性子是有些孤拐,但最是膽小怕事!
前幾日他還跟我抱怨,說值守器庫壓力大,生怕出錯,怎轉(zhuǎn)眼就敢偷竊劍胚?
而且…他那點身家,怎么可能買得起匿影塵?定是有人栽贓!”
同伴連忙拉住他:“慎!
執(zhí)法殿自有公斷,豈容你我置喙!”
那丹師悻悻住口,臉上卻滿是不信。
林德騰默默聽完,心中了然。
看來,這竊案背后,水似乎比想象的要深。
抓到的,或許只是個頂罪的替死鬼,或是另一個被利用的棋子。
真正的黑手,依舊隱藏在迷霧之后。
他并不意外,也不失望,反而覺得更有意思了些。
他相信,以玄元宗的口碑和實力,定會給事件一個公正的結(jié)果,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這就如同品茶時,發(fā)現(xiàn)茶葉中藏著一絲意想不到的韻味,雖不明朗,卻勾人探尋。
他提起茶壺,又為自己斟滿一杯。
茶香裊裊,任務(wù)殿外的風波,似乎也成了佐茶的趣聞一則
…
幾日過去,
器閣竊案并未告破,那被抓的弟子據(jù)傳也沒有突破性進展,但細節(jié)也未曾公布,宗門內(nèi)議論紛紛,多有疑竇。
執(zhí)法殿似乎仍在暗中排查,氣氛并未完全松弛。
任務(wù)殿內(nèi),關(guān)于此事的閑談漸漸少了,被新的宗門軼事所取代,唯有柳蕓偶爾來時,眉宇間仍帶著一絲未能盡釋的疑惑。
林德騰樂得清靜,每日品茶、發(fā)牌、看報,偶爾與沈墨品鑒新茶,閑談幾句。
那“雪頂寒翠”的余韻猶在,沈墨又尋來一種產(chǎn)于南澤云霧深處的“夢蝶香”,
茶湯澄黃,香氣奇異,飲之竟有安神滌慮之效,讓林德騰頗為喜歡。
數(shù)萬年的記憶沉淀,讓他對茶道的理解遠超常人,
偶爾幾句點評,總能切中要害,令沈墨嘆服不已,愈發(fā)覺得這位林師弟深不可測,相交時也更加真誠了幾分。
期間,林德騰抽空去了一趟藏經(jīng)閣底層,并非去找已叛逃的溫師兄,
而是查閱了一些關(guān)于上古陣法和稀有材料的典籍,
看似隨意,卻將“匿影塵”及其可能來源、功效再次記于心中。
…
這一日,玄元宗外面,任務(wù)殿
林德騰正在溫和的發(fā)任務(wù)玉牌
這時,四次周模擬次數(shù)冷卻完成
那淡金色的光幕悄然浮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