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德騰牽著她,走出亭榭,重新漫步在星河之下。
這一次,牽手不再是因人群擁擠,而是源于內(nèi)心最真實的渴望,
是彼此心意相通的證明。
走了許久,直到一處可以俯瞰整條璀璨銀河的山坡。
兩人停下腳步,依舊牽著手,并肩望向那橫亙星空的奇跡。
沉默良久,林德騰微微側(cè)頭,輕聲喚道:
“師姐?!?
云縹緲亦轉(zhuǎn)過頭,
眼中含著從未有過的、
全然對他綻放的溫柔笑意,應(yīng)道:
“師弟。”
一聲師姐,一聲師弟。
稱謂未變,其中蘊含的情意,卻已天地翻覆。
一切盡在不中。
他們知道了,從此刻起,
彼此便是對方星河中唯一認(rèn)定的那顆星辰,
將相伴著,走向永恒的未來
…
星河鵲橋會后,又一百年光陰悠然滑過。
那肆虐仙界數(shù)百年的“血戮魔帝”,終究未能一直逍遙。
據(jù)《老祖日報》載,仙盟幾位四境仙帝聯(lián)手布局,魔頭伏誅,
仙界為之肅清,籠罩在許多低階修士心頭的陰云終于散去
主峰之上,原本相鄰的兩處居所,不知何時已悄然合為一處更大的庭院,
竹影更深,池魚更歡,
琴臺茶案并立,處處透著兩人共同生活的痕跡。
百年光陰,林德騰與云縹緲便在這方小天地里,
過著日落而息、平淡卻溫馨的日子。
或攜手漫步山下城池,感受凡塵煙火;
或于月下合奏,琴瑟和鳴;
或只是對坐品茗,閑話瑣事,歲月靜好,莫過于此。
瓔珞早已心知肚明,這位深不可測的云前輩,
早已是老祖名副其實的道侶,
宗門上下雖未明,卻也心照不宣,對云縹緲敬重有加。
這一日,云縹緲正在庭院中修剪一株靈植,
一枚縈繞著冰藍(lán)仙氣的傳訊玉符破空而來,
懸停在她面前。
她神識掃過,清麗依舊卻柔和了許多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是何人來訊?”
林德騰端著兩杯新沏的靈茶從屋內(nèi)走出,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云縹緲接過茶杯,指尖溫暖,緩聲道:
“是霜華道友。她將于下月于她的飛霞仙闕舉辦星辰果宴,
慶賀她尋得一枚傳說中的萬載星辰核心,
特邀我前往?!?
她頓了頓,目光轉(zhuǎn)向林德騰,眼中帶著自然而然的詢問與期待:
“她是我早年游歷時結(jié)識的摯友,亦是四境仙帝,性情……頗為爽利。
此次宴會,我想……你與我同去,可好?”
林德騰聞,并無絲毫意外,抿了口茶,笑道:
“師姐之友,自當(dāng)拜會。同去便是?!?
見他應(yīng)下,云縹緲眼中笑意更深,隨即又道:
“赴宴尚有一月之期。在此之前……
我想先回玄元仙宗一趟?!?
她語氣稍緩,帶著一絲商量的意味,
“你……可愿隨我同去,見見我?guī)熜郑俊?
這便是要正式帶他去見家長了。
數(shù)百年的相伴,關(guān)系早已穩(wěn)固,
此番前往老友宴會,更似一種對外的宣告
而在那之前,先回歸宗門,獲得最親近之人的認(rèn)可,亦是水到渠成之事。
林德騰放下茶杯,神色坦然,握住她的手:
“理應(yīng)如此。何時動身?”
“三日后便可?!?
云縹緲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心中安定。
師兄那邊,她早已通過特殊方式簡單提及,
也是該讓他見見這個讓她心甘情愿停留數(shù)百載的人了
事情就此定下
接下來的三日,云縹緲罕見地有些細(xì)微的忙碌,
并非準(zhǔn)備什么貴重禮物,
而是親自為林德騰將那件黑袍再次細(xì)細(xì)蘊養(yǎng)了一番,
確保其處于最佳狀態(tài)。
又將自己常用的那套茶具取出,小心清理。
林德騰將她的舉動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這是她內(nèi)心些許緊張與在意的表現(xiàn)。
他并未點破,
只是在她忙碌時,為她遞上一杯恰到好處的熱茶,
或是撫上一段安神的琴曲。
期間,林德騰也向瓔珞支取了一筆數(shù)量不小的極品仙靈石,
以備路上與歸宗可能產(chǎn)生的用度
…
三日后,晨曦微露。
云縹緲與林德騰并肩立于主峰之巔。
她依舊是一身月白流仙裙,發(fā)髻間星月釵熠熠生輝,氣質(zhì)清冷如昔,
但站在林德騰身邊時
那份清冷中卻自然流露出一種難以喻的柔和與歸屬感。
她看向林德騰,輕聲道:“我們走吧。”
林德騰頷首,伸出手。
云縹緲自然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