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帶著林風(fēng)三人穿過曲折陰暗的通道,空氣中角斗場的喧囂逐漸被一種沉悶的、混合著金屬銹蝕與某種奇異熏香的氣味取代。
他們最終停在一扇厚重的、鑲嵌著暗淡金邊的黑木門前。
兩名眼神空洞、肌肉虬結(jié)的守衛(wèi)如同石像般立在兩側(cè),他們的脖頸上隱約可見與礦坑囚徒相似的、閃爍著微弱紫光的金屬項圈。
管事恭敬地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硪粋€略帶沙啞、卻透著精明的嗓音:“進來?!?
門后是一個與角斗場的粗獷野蠻截然不同的空間。
房間寬敞,鋪著厚實的暗紅色地毯,墻壁上掛著描繪著金幣、寶箱和商隊貿(mào)易的掛毯。
房間一角堆放著幾個打開的木箱,里面是碼放整齊的金幣和各種閃爍著魔法光澤的珠寶首飾。
一個身材矮胖、穿著絲綢長袍、手指上戴滿各色寶石戒指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張巨大的書桌后面。
他臉龐圓潤,嘴角習(xí)慣性地上翹,仿佛總帶著一絲笑意,但那雙細小的眼睛里閃爍的光芒,卻如同最精明的賬房先生在核算收支,銳利而冰冷。
他就是金幣吞噬者葛朗。
“啊,我們新晉的角斗明星,灰影先生,還有你的兩位…同伴?!备鹄史畔率种幸幻墩诎淹娴慕饚牛抗庠诹诛L(fēng)、凱倫和老魚骨身上掃過,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在評估三件剛剛?cè)霂?、價值待估的商品。
“以最低的賠率,干凈利落地解決了摩爾…非常高效,非?!?jié)省成本?!彼樕系男θ菁由?,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林風(fēng)微微頷首,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葛朗先生過獎了。我們只是為了生存和…更好的報酬?!?
“報酬,當(dāng)然!”葛朗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戒指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我欣賞有實力且懂得追求利益的人。生存是基礎(chǔ),但在這里,我們追求的是遠超生存的東西——財富、力量、以及支配它們的權(quán)力?!?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力,“你們的表現(xiàn),值得一份更優(yōu)渥的合同。為我效力,成為‘血與沙’的常駐冠軍,財富將源源不斷。甚至…我可以提供讓你們變得更強的方法。”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林風(fēng),似乎在試探著什么。
“更強的方法?”林風(fēng)捕捉到了這一點,順著他的話問道,“角斗場除了生死搏殺,還能提供力量?”
葛朗笑了笑,拿起桌上一個不起眼的、由某種暗沉金屬制成的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琥珀色的液體。
“生死搏殺只是篩選,是向觀眾展示力量的過程。而真正的力量…來自于更深層次的交易與轉(zhuǎn)化?!?
他放下杯子,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我看得出來,你…或者說你們,并非普通的亡命徒。你們身上有種…特別的味道,一種對力量的渴望?!?
他站起身,踱步到那堆金幣旁,抓起一把,任由它們從指縫間滑落,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恼T人聲響。
“金幣,多么美妙的東西。它不僅是貨幣,更是欲望的結(jié)晶,是衡量萬物價值的尺度。而極致的欲望…本身就能孕育力量?!?
他轉(zhuǎn)過身,再次看向林風(fēng),眼神變得深邃,“我能感覺到,你體內(nèi)有種…不協(xié)調(diào)的‘渴望’,它在沖突,在掙扎?;蛟S…我們可以做個交易。你為我贏得更多的金幣和榮譽,而我,可以指點你,如何更好地‘駕馭’那份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