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樂天?這不是娛樂會所嗎?”
“對,就這?!?
陳太太拿著錦盒,拉著阿芬就走了進(jìn)去,保安認(rèn)識她,主動放行。
“那個大師就住這?”阿芬有些好笑地低聲詢問。
“你別以為,極樂天的老板花了大價錢才把他請來金陵的,大師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走呢,好多人想找他都得碰運(yùn)氣?!?
“真的那么厲害的話他為什么不給自己賺錢,要來給別人算命?”
阿芬問出了一個非常經(jīng)典的問題,陳太太笑著回道:“高人的想法我們怎么會明白,反正他算的基本都是準(zhǔn)的,這事兒還是極樂天一個股東親口告訴我的。”
陳太太來到一間獨(dú)立包廂,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伸手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一個十七八歲的短發(fā)女孩探出頭來打量起了她:“抱歉,今天不營業(yè)?!?
女孩的膚色透著不自然的蒼白,脖子上還有著顏色深淺不一的斑,看起來像是患有某些疾病。
屋內(nèi)傳出麻將機(jī)洗牌的聲音,還有說話聲。
陳太太笑呵呵地把錦盒遞過去:“小晴妹妹,是我呀,我今天不是來問卦的,是專門來謝謝你哥哥的,這是我準(zhǔn)備的謝禮?!?
“這樣啊。”
小晴沒去接盒子,而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屋內(nèi),隨后才收下陳太太遞來的盒子:“他在打牌,要不你晚點(diǎn)來?”
“我就想跟他道聲謝,耽誤不了多久。”
“好吧?!?
女孩拉開了門,示意兩人進(jìn)來。
阿芬跟著陳太太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屋子正中間放著一張麻將桌,兩男兩女正在搓麻將,其中一個女人身上還穿著道袍,頭發(fā)盤成高髻,嘴里罵罵咧咧地摸著牌。
坐她對家的男人則是只穿了一條褲衩,大毛腿翹在椅子上,搞笑得很。
屋里滿是煙味,嗆人的很。
阿芬差點(diǎn)沒憋住笑,能預(yù)知未來,神乎其技的大師會混在這種地方打麻將?
讓阿芬沒想到的事,小晴偏偏走過去把錦盒遞到那個最不像高人的短褲男手里:“哥,那個陳太太來找你來了,這是她給你的禮物。”
“放一邊去,沒看我這下忙著呢,二餅?!?
男人頭都不抬,專注于牌局。
小晴也不說話,就拿著盒子在邊上站著。
站在門口的阿芬忍不住小聲道:“莉姐,我怎么看著不太……不太靠譜啊?!?
陳太太笑著回道:“我第一次見的時候也覺得不靠譜哩,可惜他今天不開卦,不然我一定要再求他算一算?!?
“那是他的妹妹嗎,怎么看起來年紀(jì)差得不少???”
“嘿嘿,說起來這事兒還特神奇呢?!标愄崖曇魤旱阶畹?,快速說道:“我聽極樂天的老板說,小晴是個難民,大師是她在路邊撿來的,后來小晴就跟著他了,管他叫哥哥。要我說,還是她命好,能天天跟著這種人物?!?
“撿來的?”
“對,大師他自己也是這樣說,是在快死的時候開了竅,正好碰到小晴給了他點(diǎn)吃的才把他弄活了。”
阿芬越聽越覺得古怪。
一把牌打完,男人這才扭頭朝這邊看來。
阿芬也終于看清了對方的長相,平平無奇,甚至有點(diǎn)丑陋。
但那雙黑色眼睛卻格外的不同,幽深如黑夜,阿芬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有微弱的光點(diǎn)在里面涌現(xiàn)。
仿佛是星辰在其中生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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