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懷苦笑連連:“陳老,您這哪里是幫忙?委員會聽了肯定會覺得你們是要用大夏的糧食供養(yǎng)叛軍,誰知道林楓會不會帶著京都發(fā)的武器物資跑回來繼續(xù)內(nèi)斗?!?
“那我以救災兵團政治委員的身份邀請京都到南方招募新兵,只要民眾愿意為你們上前線,我讓兵團貼補一筆路費和棉服錢?!?
柳常懷搖了搖頭:“我看到時候林楓一定會把自己的人全部塞進新兵隊伍,這和大夏為你們培養(yǎng)新兵有什么區(qū)別,他們吃著京都的飯卻念著你們的好,將來還要在軍隊里宣揚不利于京都的論,委員會怎么可能答應?”
陳守義冷笑一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現(xiàn)在是我們不愿意為國出力還是某些人私心太重?我看不如這樣,他們看上什么,直接去我們的倉庫里拿好了,這樣總該滿意了吧?”
柳常懷自然知道陳守義是在說反話嘲諷,但他卻也找不出理由反駁。
南方愿意出人,也只能出人,孟昌易不想要,他想要的是武器物資,但這些東西林楓絕不會給。
槍炮是保命的東西,糧食更是一粒米都不能往外送,南方的難民都不夠吃呢。
要說出物資,也沒有要兵團來出的道理,北方更富有,兵團更貧瘠,這是不需要爭論的事實,難道還有地主闊佬找要飯的窮親戚打秋風的道理嗎,說出去也沒理。
真要說起來,南方的難民還能理直氣壯找孟昌易索要援助。
柳常懷苦心孤詣地勸道:“陳老,您非要這樣說的話,不怕將來有人說你們自私嗎?照我看,多少還是出一點力吧,不如折中一下,你們派遣軍隊參與作戰(zhàn),武器物資自備,這樣既能讓戰(zhàn)士們看到您的高風亮節(jié),又能促進南北友好啊,無論如何都是有利國家的好事。”
陳守義彈了彈煙灰,語氣不咸不淡:“這話又是政治任務,還是是個人看法?”
“還是都有?!?
陳守義夾著煙,神情已經(jīng)變得有些不悅:“小柳,你要說是奉命做事,我不生氣??赡阈睦镆策@么想的話,那我就不高興了,你居然站在孟昌易的立場上跟我談什么有利國家,不覺得自己對不起良心嗎?我請你來數(shù)給我聽,他做過幾件有利國家的事,不利國家的事又做過幾件,你數(shù)完我替你來補充,我叫你知道知道,你現(xiàn)在說的話有多可笑?!?
柳常懷的臉色再次浮現(xiàn)尷尬,真要讓陳守義來講,恐怕孟昌易立刻會被批成大逆不道的千古罪人,而他是絕對辯論不過陳守義的。
陳守義不光是作風強勢口舌伶俐,關鍵是他能說出來的話都是有理有據(jù)邏輯清晰,以前在京都的時候就沒幾個人敢跟他打擂臺。
“說不出來嗎?”陳守義冷哼一聲,夾著煙的手指向柳常懷,“我本以為你還沒有跟他們成為一丘之貉,可今天的談話卻讓我看到你思想里的腐爛,你早就沒了當初那種銳氣和堅持,你太讓我失望了,枉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材。”
柳常懷雖然年紀不小,職位也不低,但是在陳守義這個輩分的人面前,終究只能自稱晚輩,整個京都政壇里還在活躍的人物里,無論是資歷輩分,能比陳守義高的也沒多少了。
陳守義教訓起他來也是相當直接,級別、威望、資歷、輩分,都隔著道兒呢,何況陳守義早年也算對他有過些恩情,有資格教訓他。
柳常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咬著牙說道:“陳老,你對我有看法沒關系,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我一直是為了大夏謀劃,你我只是方法不同,不代表我就一定錯,您就一定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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