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wèi)疑惑問道:“扔了?您不看一眼嗎?”
“我和他向來不合,起事之前我就已寄出訣別信,現(xiàn)在知道他過得好就行了,沒什么好看的,何況我這種自私的人,哪有資格再關(guān)心他。孟昌易派人給我送這個,即是想軟化我又是想威脅我,我不才不吃這一套?!?
警衛(wèi)震驚于陳守義的魄力,為了自己的理念連親情都能斬斷,既驚詫又佩服,可還是忍不住勸道:“可他畢竟是您親兒子啊,要不我?guī)湍盏叫欣钕淅?,就?dāng)留個念想,將來什么時候您想看了再拿出來?!?
陳守義哈哈一笑,笑聲爽朗又有力:“你倒是提醒了我,別扔,萬一我豬油蒙了心還得去找回來,你直接替我拿去燒掉!我走到今天已是孤家寡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有牽絆讓我放不開手腳,前幾十年就是吃了這個虧才碌碌無為!我兒子受了國恩卻不思報國,那他就不是我兒子,陌路人罷了!”
警衛(wèi)肅然起敬,用力點了點頭:“您真是非凡人物,我馬上去燒了這東西!”
待警衛(wèi)離去,陳守義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只是滾輪遲遲沒有再轉(zhuǎn)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松開鼠標(biāo)向后靠倒在椅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曹萱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卻一直沒有任何動作,既不打算出安慰也不打算說點什么,只是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
陳守義嘴上說著已和兒子決裂,但心里終究還是沒法完全放下這段最深的親情。
但陳守義這樣的人自有堅鋼一般的意志,不需要依靠別人的安慰來擺脫愁緒。
時間緩緩流逝,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陳守義突然接了個電話,是某位金陵的軍官打來的。
陳守義和對方聊了一會兒,見氣氛很好,便邀對方來基地吃晚飯,邊吃邊聊。
掛斷電話,陳守義欣喜地說道:“他終于做出決定了,我可是盼了好久了?!?
曹萱睜開眼問道:“是哪一位?”
“秦坤,駐防大馬河的那個炮團的團長,這人不光是自己就是實權(quán)軍官,關(guān)鍵是出身將門,他的兩位叔伯都在西線作戰(zhàn),祖父也是軍隊里很有影響力的前輩。他敢站隊,一定有他家里長輩的指點,這意味著他背后很多人都打算支持我們了。”
“噢,我知道是誰了,要不要我叫人打聽一下他的口味?”
陳守義心情不錯,調(diào)侃道:“雖說這么辦事有點腐敗,不過人家命都豁出去了,我們也不能不給面子啊,晚上我好好招待他。”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