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就直接讓楊知遠(yuǎn)去死吧!”
這話聽著陰森至極,魏為不由渾身一抖,顫聲回應(yīng)道:
“縣尊,這…恐怕不妥吧,他畢竟是轉(zhuǎn)運判官,若朝廷派人來查,你我皆是死罪啊?!?
鄭青田滿眼陰霾,手握拳頭,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那又如何?他擺明了不讓我們有活路了,咱們?nèi)舨环纯?,也只有死路一條,若拼一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魏為聽得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后,抬眼看著他追問:
“那縣尊可有詳細(xì)計策?”
鄭青田陰惻惻說道:“楊知遠(yuǎn)和寧海軍素來有怨,我們可命人偽裝成寧海軍的人,然后將其滅口,就算朝廷派人來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來?!?
魏為聽后,雖覺得這個辦法乍看之下似乎可行,可細(xì)想又覺得不妥。
畢竟寧海軍那邊也不是傻子,不可能替他們背負(fù)一個殺害一路轉(zhuǎn)運判官的罪名。
更何況,駐扎于杭州的兩浙路轉(zhuǎn)運判官突然遭人殺害,別說杭州知州、通判等一眾官員,就是兩浙路轉(zhuǎn)運使、提點刑獄使等官員,都會高度重視,定會深入細(xì)究其中緣由,哪是那般容易糊弄過去的?
想到此處,魏為便反問:
“縣尊所計策雖好,可若是寧海軍不承認(rèn)此事,那咱們暴露的風(fēng)險依舊極大啊?!?
鄭青田咬了咬后槽牙:“沒別的辦法了,這種事情,無論怎么做都存有風(fēng)險,關(guān)鍵在于事后,我們?nèi)绾瓮咨铺幹闷渲械囊牲c,畢竟楊知遠(yuǎn)的家在城外?!?
“到時候,由你‘正巧’在附近巡視,可先一步帶著衙差趕赴現(xiàn)場,如此一來,想必沒人能夠懷疑到咱們頭上來?!?
聽到這里,魏為只覺鄭青田太過自信。
杭州城里,可不止一個錢塘縣衙,還有仁和縣衙、杭州州衙、轉(zhuǎn)運判官衙署、市舶司等衙門。
雖說他們早有‘上供’之舉,可死了一個轉(zhuǎn)運判官,誰敢保證這些官員都能守口如瓶?
萬一有某個官員怕?lián)?zé),將此事泄露出去,那他們這些人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想到此處,魏為不由輕嘆一聲,接著說道:“縣尊,是否再仔細(xì)斟酌一番?”
鄭青田滿臉陰沉,緊緊盯著他,問道:“那不知魏縣尉有何良策?”
魏為頓時啞口無,額頭上冷汗直冒。
“縣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恭敬的請示聲。
鄭青田將目光從魏為身上移開,朝外頭說道:“什么事?”
魏為頓時壓力驟減,下意識抹了抹額頭。
須臾,就見一個衙差進(jìn)來,恭敬地朝二人行禮后,回道:
“小的見過二位大人,門口來了一個自稱是新科探花歐陽旭未婚妻的女子,說是家中有兩個冒充歐陽旭書童的人,意圖欺詐,讓縣衙派人去抓捕?!?
“因涉及新科探花,小的們不敢私自做主,便特進(jìn)來請示?!?
鄭青田聽得眉頭一皺,旋即擺手道:“不過小事而已,何須來請示本官,該如何辦就如何辦!”
那衙差聽后,當(dāng)即便要離開,卻聽魏為說道: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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