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客套了一番后,宗琛主動向歐陽旭詢問,其前來求見所為何事。
歐陽旭笑著回應(yīng):“知州大人,在下此番前來求見,有兩個目的,首先,是關(guān)于昨夜楊運判府邸大火一案,下官想詢問知州您對此知曉多少?”
說話間,他神情真誠,笑容和煦,仿佛僅僅是真心求教罷了。
宗琛對此并不感到意外,他早已料到歐陽旭前來見他,多半是為了此事,如今一聽,果然不出所料。
遲疑片刻后,宗琛沉聲說道:
“說來慚愧,對于楊運判之事,本官知之甚微,只是聽聞,他早些年得罪了一伙海盜,看昨夜那情形,多半是海盜前來尋仇了?!?
“對了,今早錢塘知縣鄭青田前來向本官通稟,稱發(fā)現(xiàn)了海盜的蹤跡,并且有一個海盜頭目目前仍逗留在兩浙路境內(nèi),為防此獠繼續(xù)為非作歹、害人性命,鄭青田已連夜下發(fā)了海捕文書?!?
“本官也是今早才得知此事,聽他通稟完畢后,便也打算下發(fā)緝捕海盜的文書,以免再生禍端?!?
歐陽旭一聽這話,當(dāng)即明白,宗琛與鄭青田已然深度捆綁,竟幫著鄭青田圓謊,顯然是為了保鄭青田暫時無事,他們已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雖已確定宗琛的立場,但歐陽旭仍裝作驚疑之色:
“海盜?這似乎不太對吧,昨夜我也在現(xiàn)場,所了解到的情況是,有一伙人冒充皇城司的人到楊府殺人放火。”
“當(dāng)時錢塘縣尉魏為,還拿了一塊假的皇城司腰牌給我看,我一眼便察覺這腰牌有異,可以斷定,是有人想嫁禍給皇城司而已,手段頗為拙劣?!?
對于他的懷疑,宗琛并不感到意外,正色回應(yīng)道:
“此事鄭青田亦跟本官提及過,他們一番查證后,已確定,就是一群海盜冒充了皇城司的人作案?!?
歐陽旭聽后,在心中冷笑不止,這是將他當(dāng)作三歲孩童來哄騙了?
就算他不知原劇劇情,也可判定,這里面必定有貓膩,更何況,他早已確定,在楊知遠(yuǎn)府邸殺人放火的正是鄭青田指使所為。
不過,他也并不急于拆穿。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鄭青田背后,宗琛這個知州已然浮出水面,就看宗琛背后,是否還有更大的‘魚’了。
于是,歐陽旭裝作恍然大悟之態(tài):
“哦,原來是這樣,那一切便都說得通了,難怪他們這伙人如此肆無忌憚、喪心病狂,原來是一群目無王法的海盜??!”
“杭州城外,竟出現(xiàn)海盜,實在是駭人聽聞!負(fù)責(zé)杭州一帶防務(wù)、安全的寧海軍都干什么去了,竟然一點察覺也沒有!”
“看來事后,我得上書告知官家,寧海軍失職瀆職,罪無可恕!”
說到最后,歐陽旭故意裝出一副憤憤不平之狀,滿臉慷慨正義,仿佛已然抓到了犯下滔天罪行的罪犯一般。
宗琛見狀,對歐陽旭的認(rèn)知又多了幾分,只當(dāng)他是易被引導(dǎo)的官場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