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蘇沐從儲物袋最深處取出一枚刻著古老圖騰的傳訊玉符,猛地捏碎!
一道光華閃過,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在他識海中響起:“沐,你動用了家族的最高緊急令,所為何事?你可知動用此令的代價?”
蘇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死死抵著冰冷的地面,聲音嘶啞地哀求道:“老祖,孫兒不孝!孫兒在宗門遇上了生死大敵,此戰(zhàn)關乎我未來的道途!我愿以未來百年一半的供奉,換取家族異寶靜神琉璃鐘一用!”
對面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權衡利弊。
“靜神琉璃鐘……”那個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此寶乃我蘇家鎮(zhèn)族之物,??颂煜乱磺幸艄ァ⑸窕曛g。一旦催動,可自成一方絕對靜域,萬法之音皆不可侵。你確定,要用它來對付一個同門小輩?”
“她不是小輩!她是個妖女!她以妖異音律蠱惑人心,撼我宗門尚武根基!孫兒此舉,不為私怨,只為撥亂反正,捍衛(wèi)正道!”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
片刻后,那個聲音終于傳來一聲嘆息:“也罷。鐘會送到。沐,記住,蘇家子弟,只能贏,不能輸。”
傳訊中斷,蘇沐癱軟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卻露出了病態(tài)而狂熱的笑容。
他仿佛已經看到,在擂臺上,自己頭懸琉璃寶鐘,萬法不侵。而對面的云笑棲,無論吹出何等驚天動地的樂曲,都只是徒勞的空氣振動。她臉上錯愕、驚恐、絕望的表情,將會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風景。
“云笑棲,你的戲,該落幕了。”
與此同時,九玄峰,寒冰洞外。
氣氛同樣凝重,但畫風卻截然不同。
一個臨時自發(fā)組成的團體;云音護衛(wèi)隊,正堵在洞口,一個個愁眉苦臉,憂心忡忡。
隊長是剛剛升任的石鐵山,他此刻面色紅潤,氣息沉穩(wěn),早先那股僵硬感蕩然無存。他手里捧著一面巨大的玄龜甲盾,鄭重地對著光幕喊話:“云師姐!這是我壓箱底的寶貝,千年玄龜甲,據(jù)說能硬抗金丹期修士一擊……雖然只有一下,但關鍵時刻能保命啊!”
旁邊,被治好了的李狂,也捧著一大堆瓶瓶罐罐:“師姐!這是我爹給我準備的各種解毒丹、生肌丸、續(xù)命散!足足一百多種!不管蘇沐下什么毒,您就當糖豆一樣嗑,保證毒不死!”
那位被藍調治好了狂躁癥的烈焰峰師兄,此刻雙眼通紅,但不再是暴怒,而是感動的淚水:“師姐,這是我們烈焰峰特產的靜心凝神香,點燃之后能祛除心魔,雖然可能不如您的音樂……但您上臺前聞一聞,定定神也好啊!”
王小胖更是重量級,他不知從哪兒搞來了一套厚重無比的鎖子甲,吭哧吭哧地拖到洞口:“云師姐!這、這是凡間百煉精鋼打造的,上面還貼了十幾張我買來的金剛符!物理防御拉滿!他蘇沐總不能一劍捅穿吧!”
光幕中,正享受著冰窟冷氣的云笑棲,看著外面這群可愛的粉絲,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好家伙,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去西天取經呢。
千年玄龜甲?石師兄你這是想讓我s忍者神龜嗎?
一百多種丹藥……李師弟你是把我當藥罐子了還是把他當毒罐子了?
靜心香?物理鎖子甲?你們對修仙的戰(zhàn)斗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啊喂!
她無奈的扶額,但心里卻流過一絲久違的暖意。在這冰冷的修仙世界,被人如此真誠地關-->>心,還是頭一遭。
她對著光幕,清了清嗓子,露出了一個讓粉絲們安心的笑容:“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shù)?!?
有數(shù)?我們看你是一點數(shù)都沒有?。?
護衛(wèi)隊眾人急得直跺腳,還想再勸,卻見光幕里的云笑棲悠閑地躺回了她用冰雕出來的躺椅上,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靈果,咔嚓咬了一口。
她瞇著眼睛,一邊啃著果子,一邊用空著的手指在空中慢悠悠地、極有韻律地敲擊著什么,似乎在構思一首全新的曲子。那副輕松愜意的模樣,仿佛三天后要上臺的不是她,而是蘇沐的七大姑八大姨。
這種極致的緊張與極致的輕松形成的鮮明反差,讓洞外的眾人徹底沒轍了。
他們面面相覷,最后只能得出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