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現(xiàn)場,在陸知微的雷厲風(fēng)行之下,很快得到了控制。
蘇沐被兩條泛著銀色符文光芒的縛仙索捆得像個粽子,由戒律堂的弟子一左一右架著,動彈不得。
陸知微和小師妹相處,就得把自己的常識和三觀暫時寄存起來,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她氣到心魔叢生。
“咳。”他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試圖將云笑棲的注意力從那個可憐的弟子身上拉回來。
“人帶走了?”云笑棲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問道。
“押往戒律堂水牢了劉承長老會親自審訊?!?
“哦,水牢啊,聽起來挺陰間……不是,挺森嚴(yán)的?!痹菩c(diǎn)點(diǎn)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那我也去看看熱鬧?!?
“胡鬧!”陸知微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yàn)樗吹皆菩难劬α亮艘幌拢巧袂榛钕袷锹牭搅穗S便玩三個字的熊孩子“戒律堂乃宗門重地,審訊過程……閑人免進(jìn)。”
“我不是閑人啊。”云笑棲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拍了拍背后的嗩吶,“我是人證、物證,還是重要作案工具的……持有者。再說了,大師兄,你覺得就憑劉長老那幾下子,能撬開他的嘴?”
陸知微沉默了。
他當(dāng)然知道劉承長老的手段。無非是威逼、利誘、或者上一些讓人生不如死的刑具。這些對付普通犯錯的弟子或許有用,但蘇沐不同。
他修煉魔功,背叛宗門,樁樁件件都是死罪。一個已經(jīng)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人,往往也是最難對付的。
“我有辦法?!痹菩闯隽怂囊蓱]“保證讓他竹筒倒豆子,把他八歲那年偷看隔壁王大嬸洗澡的事情都給你交代出來?!?
陸知微只是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今天被反復(fù)踐踏最終,在云笑棲不去我就在廣場上吹《忐忑》的無賴威脅下,這位向來以維護(hù)門規(guī)為己任的完美大師兄,選擇了妥協(xié)。
他揉了揉眉心,揮了揮手,默認(rèn)了。
九玄宗,戒律堂。
位于清律峰的半山腰,終年被陰云籠罩,建筑風(fēng)格森嚴(yán)肅殺,墻體都呈現(xiàn)出一種冰冷的鐵灰色,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寒意。
而水牢,則在戒律堂的最深處,位于地下百米。
這里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和水藻混合的腥氣。四壁都是堅硬無比的黑曜石,上面刻滿了禁錮靈力的符文。
“嘩啦啦……”
冰冷的地下水從巖壁的縫隙中不斷滲出,匯聚成及膝深的水潭。水潭中央,只用幾根粗大的鐵鏈,懸吊著一個簡陋的石臺。
蘇沐就被鎖在這石臺上。
特制的玄鐵鎖鏈穿過了他的琵琶骨,徹底廢掉了他凝聚靈力的可能。冰冷的潭水浸泡著他的下半身,刺骨的寒意不斷侵蝕著他本就因功法反噬而混亂不堪的身體。
“蘇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