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所有!老夫沉眠之前所收集的諸天奇珍、神料仙金、混沌晶石、乃至這大殿本身……但凡小友看得上眼,盡可取走!權(quán)作酬勞!”他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仿佛這些足以讓外界大能瘋狂的寶藏,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堆維系殘魂的籌碼。
隨即,他那燃燒的目光又極其復(fù)雜地、帶著一絲難以割舍的眷戀,投向了仙靈石王座上那尊依舊散發(fā)著淡淡金光、死寂不動的金袍肉身:
“唯有……老夫這具遺蛻所穿的金鱗曜日袍,以及其手指上所戴的那枚‘寰宇戒’……”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近乎懇求的意味,“此乃老夫身份所系,亦存有老夫一些……私密之物與未了心愿。萬望小友……能將其留下。若他日……小友有緣踏足那中央大世界……”
說到這里,神刀帝君的殘魂眼中驟然爆發(fā)出強烈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光彩,那是一種跨越了萬古時空的執(zhí)著與期盼:
“懇請小友……將養(yǎng)魂玉中的老夫殘魂,以及這金袍與戒指,一并送往中央大世界的神族聚居之地!交予……交予當(dāng)代神族主事者之手!”他的語氣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托付,仿佛這是他殘魂存在的唯一意義,“老夫神刀帝君……生是神族之魂,死亦當(dāng)……魂歸故族!”
話音落下,大殿內(nèi)再次陷入寂靜。只有他那燃燒的金色雙瞳,帶著無比的期盼、無比的忐忑,死死地盯在張誠君的臉上,等待著最終的裁決。這縷殘存了萬古的執(zhí)念,能否重見天日,能否……魂歸故里?
張誠君沒有立刻回答。
他負(fù)手而立,目光平靜如水,從神刀帝君那充滿期盼與忐忑的燃燒金瞳,緩緩移開,落在那具端坐于仙靈石王座上、金光流轉(zhuǎn)的威嚴(yán)遺蛻。金鱗曜日袍上的日月星辰、山川河岳在微弱金光的映照下仿佛活了過來,無聲地訴說著主人昔日的無上榮光。那枚戴在枯寂手指上的古樸戒指——“寰宇戒”,樣式簡單,卻透著一股吞吐寰宇的宏大氣息,顯然絕非凡品。
他的視線掃過大殿四周。雖然被厚厚的塵埃覆蓋,但那些石臺玉架上露出的零星一角,已足夠驚心動魄:一截流淌著七彩霞光的樹枝,散發(fā)著濃郁的生命本源氣息,疑似傳說中的“混沌建木”殘枝;幾塊拳頭大小、內(nèi)部仿佛有星河旋轉(zhuǎn)的奇異礦石,是只在宇宙初開時才可能誕生的“星核神髓”;角落堆積如山的晶石,最上層赫然是比極品仙石還要珍貴萬倍的“混沌晶石”,散發(fā)著精純而原始的宇宙能量;更不用說那些隨意堆放的、閃爍著各色神光的奇異金屬和獸骨材料,任何一件流落外界都足以引發(fā)腥風(fēng)血雨……
價值連城?不,這根本就是一座諸天寶庫!是神刀帝君這種橫跨混沌的超級強者漫長歲月的積累!
張誠君的眼神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察覺的波動。并非貪婪,而是一種“終于找到點像樣補給”的了然。他心中暗自點頭:“嗯,這趟深淵‘垃圾場’一日游,總算撿到個大號快遞費了。養(yǎng)魂玉?小意思。送貨上門?業(yè)務(wù)范圍內(nèi)。這買賣……不虧?!彼踔烈呀?jīng)在盤算哪些材料最適合用來修復(fù)他那幾件在混沌中磨損嚴(yán)重的本命法寶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神刀帝君殘魂那緊張得幾乎要凝固的金色虛影上,眉頭習(xí)慣性地微微蹙起,仿佛在權(quán)衡一個極其重大的決定。這短暫的沉吟,讓神刀帝君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那燃燒的金色神焰都因緊張而微微搖曳。
終于,在神刀帝君殘魂感覺自己的意識都要在這無聲的煎熬中再次渙散時,張誠君緩緩地、極其清晰地點了點頭。
“可以?!彼穆曇舨桓撸瑓s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若僅僅如此,舉手之勞。”
“轟!”
一股難以喻的巨大喜悅,如同沉寂萬古的火山在神刀帝君殘魂的核心猛然爆發(fā)!那金色的虛影劇烈地波動起來,光芒瞬間變得耀眼奪目,甚至發(fā)出了一聲低沉而短促的嗡鳴!那張威嚴(yán)的面孔上,所有的忐忑、失落、悲涼瞬間被純粹的、如同孩童般的狂喜所取代!他激動得幾乎難以自持,虛幻的身形都在顫抖。
“好!好!太好了!”神刀帝君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巨大的喜悅讓他有些語無倫次,“小友……不!道友!此恩此德,老夫神刀帝君……銘感五內(nèi)!縱使殘魂消散,亦不敢忘!”他激動地抬手,似乎想行個禮,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虛影狀態(tài)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難以完成。
他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劇烈波動的神魂,燃燒的金色雙瞳注視著張誠君,鄭重?zé)o比地開口,聲音帶著一種托付生死的肅穆:
“神族,神刀帝君!”每一個字都仿佛有千鈞之重,帶著穿越萬古的驕傲,“當(dāng)年……不過是神族中一個稍有點天賦、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罷了。”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在金光虛影中顯得有些慘淡。
“只因為……”他的目光變得悠遠(yuǎn),仿佛穿透了青銅大殿的穹頂,看到了無盡混沌深處,“當(dāng)年自仙武大陸崛起,心比天高,不甘蟄伏一隅,便一頭闖入那兇險莫測、浩瀚無垠的混沌深處,欲求大道之極……”
神刀帝君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刻骨銘心的痛楚與恨意:“豈料,在混沌‘葬神古域’邊緣,遭遇了一群來自‘九幽噬魂界’的異族魔崽子!那些孽畜,天生以吞噬萬靈神魂為食,兇殘暴戾!老夫路見不平,與之發(fā)生沖突……”
他的虛影猛地一顫,周身光焰劇烈跳動,仿佛那場慘烈的大戰(zhàn)就在眼前重現(xiàn):“大戰(zhàn)爆發(fā)!老夫自持神刀在手,神威無匹,初時倒也斬殺了幾頭魔崽子!然而……那群孽畜中竟藏有一頭極其陰險狡詐、已臻帝境巔峰的‘噬魂魔主’!它一直隱匿在暗處,如同最惡毒的毒蛇,就在老夫與其余魔物激戰(zhàn)正酣、神元運轉(zhuǎn)出現(xiàn)剎那間隙的生死關(guān)頭……”
神刀帝君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恨意與不甘:“那孽畜驟然發(fā)動了它最陰毒的‘九幽噬魂刺’!無聲無息,無視神體防御,直貫老夫本源神魂!”他那燃燒的金瞳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那一刺……蘊含九幽穢氣,污濁本源,侵蝕道基!老夫……道傷加身!”
“老夫拼著燃燒神血本源,以無上刀意斬斷那魔主一臂,才得以撕開魔物包圍,遁入混沌亂流……”他的語氣充滿了悲壯與慘烈,“一路逃亡,神體被道傷不斷侵蝕,幾近崩解。最終……只能循著冥冥中一絲與本命星辰的感應(yīng),耗盡最后力量,逃回了這仙武大陸……藏入了這葬神淵的最深處……”
他的目光投向王座上那具依舊金光流轉(zhuǎn)的遺蛻,充滿了無盡的眷戀與苦澀:“可惜……那九幽噬魂刺的道傷,歹毒無比,深入大道本源,幾乎無解。老夫想盡辦法,耗盡所有攜帶的神藥仙丹,甚至嘗試剝離部分大道法則……終究……回天乏術(shù)。神體生機被徹底磨滅,淪為……道友眼前所見這般?!?
金色虛影的目光變得無比黯淡:“萬般無奈之下,老夫只得……將殘存的神魂本源,連同最后一點真靈印記,強行遁入一直溫養(yǎng)在識海深處的一塊‘蘊神魂玉’之中,以此玉為棺槨,陷入……這萬古的沉眠茍延殘喘?!彼聪驈堈\君,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若非小友今日到來,破解禁制,喚醒老夫這縷殘念……只怕再過萬載,這魂玉之力耗盡,老夫這縷殘魂,也將徹底歸于虛無,連一絲痕跡都留不下了……”
張誠君靜靜地聽著,眼神深邃,如同古井深潭。直到神刀帝君那帶著無盡悲愴與慶幸的敘述結(jié)束,他才微微頷首。
“原來如此?!彼p聲道,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只是確認(rèn)了一個早已猜到的答案,“道傷蝕體,魂寄神玉,以待天時……前輩能撐到今日,已是僥天之幸?!?
話音未落,張誠君右手隨意地在身側(cè)的虛空一拂??臻g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一圈細(xì)微的漣漪。下一刻,一塊約莫成人巴掌大小、通體呈現(xiàn)出溫潤羊脂白玉色澤、內(nèi)部卻仿佛有無數(shù)道細(xì)微的七彩氤氳之氣緩緩流淌、散發(fā)出柔和而強大靈魂滋養(yǎng)波動的玉石,便憑空出現(xiàn)在他掌心之上。
此玉一出,一股清涼、溫潤、仿佛能滌蕩神魂疲憊、撫平一切靈魂創(chuàng)傷的奇異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大殿內(nèi)那沉淀了萬古的塵埃氣息,似乎都被這股清新柔和的氣息沖淡了不少。神刀帝君那燃燒的金色虛影,在感受到這股氣息的剎那,猛地一震!金色光焰如同久旱逢甘霖般劇烈地波動、升騰起來,傳遞出一種難以遏制的、源自靈魂本能的渴望!
“高級養(yǎng)魂玉!”神刀帝君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與激動,甚至有些哽咽,“好!好精純的魂源氣息!好強大的蘊養(yǎng)之力!此玉……此玉比老夫當(dāng)年所用的蘊神魂玉,品質(zhì)還要高出數(shù)籌!小友……道友!大恩不謝!”
“前輩請?!睆堈\君手掌輕輕向前一送,那塊溫潤如玉、七彩氤氳的養(yǎng)魂玉便平穩(wěn)地懸浮到了神刀帝君殘魂的面前。
神刀帝君再無絲毫猶豫。他那燃燒著金色神焰的雙瞳,深深地、充滿感激地看了張誠君一眼。隨即,他那金色的虛影猛地向內(nèi)一縮!
刺目的金光再次爆發(fā),但這一次并非擴散,而是急速地向著中心點坍縮、凝聚!眨眼之間,那高達一丈的金色人形虛影便消失不見,原地只留下一道凝練到極致、如同純金鑄就的指頭大小的璀璨光點!光點散發(fā)出純粹而強大的神魂本源氣息。
“咻!”
光點化作一道細(xì)長的金色絲線,快如閃電,帶著一種迫不及待的意味,瞬間沒入了那塊懸浮在空中的高級養(yǎng)魂玉之中!
嗡——!
養(yǎng)魂玉猛地一顫!溫潤的玉質(zhì)表面,七彩的氤氳之氣驟然變得濃郁、活躍,如同被注入了強大的動力,開始加速流轉(zhuǎn)。整塊玉的光芒也瞬間變得明亮柔和了許多,一股比之前更加強大、更加穩(wěn)定、更加令人心安的靈魂滋養(yǎng)波動,如同溫暖的潮汐般,一波波地蕩漾開來。玉石內(nèi)部,隱約可見一個極其微小的、由純粹金光構(gòu)成的人形虛影盤膝而坐,正是神刀帝君的模樣。他雙目緊閉,面容安詳,周身的光焰也穩(wěn)定下來,顯然正在全力汲取養(yǎng)魂玉的力量,穩(wěn)固這縷即將潰散的殘魂。
張誠君伸手一招,那塊承載著神刀帝君殘魂、散發(fā)著溫潤七彩光芒的養(yǎng)魂玉便輕巧地飛回他的掌心。入手溫涼,魂力波動平穩(wěn)而有力。他低頭看了一眼玉中那微小的金色身影,確認(rèn)其狀態(tài)正在快速好轉(zhuǎn),便隨手將其收入了自身開辟的儲物空間內(nèi)一個安全且滋養(yǎng)神魂的角落。
做完這一切,張誠君的目光,終于落向了這座空曠而……富麗堂皇的大殿。
“好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極其細(xì)微的、帶著點“豐收喜悅”的弧度,“現(xiàn)在,該收取‘快遞費’了?!?
話音未落,他右手袍袖隨意地向前一拂!
轟——!
一股無形卻沛然莫御、仿佛能包容萬物的混沌元力,如同浩蕩的天河決堤,瞬間席卷了整個大殿的每一個角落!這股力量并非毀滅,而是帶著一種精準(zhǔn)到極致的“收取”意志。
奇跡發(fā)生了!
只見大殿四周,那些支撐穹頂、雕刻著模糊圖騰的巨大石柱安然無恙。地面深青色的神玉也紋絲不動。但所有石柱上、玉架上、角落里……那些被厚厚塵埃覆蓋、閃爍著各色神光寶氣的奇珍異寶、神料仙金、混沌晶石、乃至一些被封印在玉盒石匣中的不明之物……
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大無比的手掌同時抓起!
“嘩啦啦——!”
“嗡——!”
“嗖!嗖!嗖!”
堆積如山的、散發(fā)著七彩霞光的混沌晶石,如同一條奔騰的光之河流,呼嘯著涌入張誠君張開的儲物戒指入口。
一塊塊大如磨盤、沉重?zé)o比、內(nèi)部仿佛有星辰生滅的“星核神髓”,懸浮而起,化作一道道流光沒入戒指。
那一截流淌著濃郁生命本源的“混沌建木”殘枝,被輕柔的力量包裹,平穩(wěn)飛入。
閃爍著銳金之氣的“破界神鐵”、流淌著冰魄寒光的“萬載玄冰魄”、燃燒著不滅之焰的“太陽精金”……無數(shù)在外界足以讓大帝都眼紅的頂級神材,此刻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鐵屑,紛紛從塵埃中掙脫,匯成一道道色彩斑斕的洪流,井然有序地沒入那枚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儲物戒指之中。
甚至連那些巨大的、用來盛放材料的不知名神玉打造的石臺、玉架本身,也在一陣隆隆聲中拔地而起,迅速縮小,被混沌元力裹挾著投入戒指空間。這些材料本身也是寶貝!
整個收取過程,如同最高效的自動流水線作業(yè),快得令人眼花繚亂,卻又帶著一種行云流水般的美感。偌大的神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空曠而干凈。只剩下支撐穹頂?shù)木拗?、光潔如初的神玉地面,以及中央那座仙靈石王座和王座上那尊金光流轉(zhuǎn)的遺蛻。
短短數(shù)十息,殿內(nèi)堆積如山的寶藏已被一掃而空!張誠君的儲物戒指內(nèi)部空間,此刻恐怕早已是珠光寶氣、神輝沖霄,堆起了一座座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寶山。
“搞定。”張誠君滿意地拍了拍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點灰塵。他的目光,終于落在了最后兩件“非賣品”上——仙靈石王座上,那尊神刀帝君遺蛻身上的金鱗曜日袍,以及手指上的那枚古樸戒指“寰宇戒”。
他邁步走上王座基臺,站定在遺蛻面前。近距離觀察,這尊遺蛻更顯不凡。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溫潤的古銅色澤,隱隱有暗金流光在皮下流淌,即便死去萬古,依舊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堅韌。那件金袍更是神異,金絲編織的紋路仿佛天然道痕,日月星辰、山川河岳的圖案在微弱金光的流轉(zhuǎn)下如同活物。
“前輩,得罪了?!睆堈\君對著遺蛻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隨即,他伸出右手,動作不疾不徐,精準(zhǔn)地捏住了遺蛻左手無名指上那枚樣式古樸、通體暗金、表面銘刻著極其細(xì)微玄奧空間符文的“寰宇戒”。
觸手冰涼,帶著一種與空間法則緊密相連的奇異質(zhì)感。他指尖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縷混沌元力,極其謹(jǐn)慎地抹去了戒指表層可能存在的、早已微弱不堪的最后一絲神念烙印——這是必要的保險措施。然后,輕輕一褪。
“嗒。”
一聲輕微的脆響,寰宇戒離開了那根枯寂的手指,落入了張誠君掌心。他看也沒看,直接將其收起。
接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件華麗無比的金鱗曜日袍上。
“嘖,這袍子……防御力當(dāng)年怕是不俗?!睆堈\君心中點評了一句,手上動作卻毫不含糊。他手指如穿花蝴蝶般在金袍的領(lǐng)口、肩部、腰側(cè)幾個極其隱蔽的節(jié)點處輕輕拂過。每一次拂過,都有一道極其細(xì)微的混沌元力刺入,精準(zhǔn)地切斷了連接金袍與遺蛻肉身之間的、早已脆弱不堪的最后一點神力紐帶和法則勾連。
嗤……嗤……
細(xì)微的能量斷裂聲響起。
做完這一切,張誠君雙手抓住金袍寬大的肩部位置,手腕微微一震,一股柔和卻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間傳遞開來。
唰啦!
那件華麗威嚴(yán)、流淌著暗金神芒的金鱗曜日袍,如同被解除了最后束縛的華麗羽翼,被整個從遺蛻身上剝離了下來!露出了遺蛻內(nèi)里一件同樣材質(zhì)不凡、但樣式極為樸素的暗金色內(nèi)襯。
剝離金袍的瞬間,那遺蛻周身原本極其微弱、卻始終堅韌不散的金色光暈,似乎也隨之微微黯淡了一絲。失去了這層神袍的加持與聯(lián)系,它仿佛徹底成為了一尊純粹的、不朽的……標(biāo)本。
張誠君看也沒看那遺蛻,隨手將那件入手沉重、神光內(nèi)蘊的金袍疊好。入手的感覺溫潤而厚重,仿佛托著一片濃縮的星河。袍子上的防御神紋在剝離后似乎陷入了沉寂,但其中蘊含的磅礴神性力量依舊令人心驚。他也將其收起。
至此,整個大殿,除了那搬不走的仙靈石王座和上面的遺蛻,以及支撐穹頂?shù)闹?,真正是空空如也,清潔溜溜?
張誠君拍了拍手,仿佛完成了一次大掃除。他神念沉入儲物戒指,那枚溫養(yǎng)著神刀帝君殘魂的養(yǎng)魂玉正安穩(wěn)地待在一個角落,七彩氤氳之氣穩(wěn)定流轉(zhuǎn),內(nèi)部的金色小身影氣息平穩(wěn),顯然狀態(tài)良好。
“神刀帝君前輩,”張誠君的聲音直接在養(yǎng)魂玉所在的空間內(nèi)溫和響起,帶著一絲輕松的笑意,“此間事了。您的‘棺材本’晚輩已妥善保管,您的‘遺容’也已整理完畢,衣物戒指安然無恙。您老且在玉中安心休養(yǎng)。”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讓人無比安心的篤定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調(diào)侃:
“至于他日前往中央大世界,送您老魂歸故里之事……”他掂量了一下那塊溫潤的養(yǎng)魂玉,仿佛在掂量一份重要的快遞包裹,
“您老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送貨上門,使命必達,我張誠君……是專業(yè)的?!?
話音落下,他不再停留,轉(zhuǎn)身,步履從容地走向那洞開的、通往外界灰暗天地的青銅巨門。身后,仙靈石王座依舊散發(fā)著柔和的霞光,王座上那尊失去金袍的遺蛻,在霞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孤寂,卻也仿佛卸下了萬古的重?fù)?dān),只余下純粹的、不朽的寧靜。
至于這古殿?張誠君出了大門,來到遠(yuǎn)處,對著大殿上下左右前后各點出一指,咔咔咔六點輕響,他伸手朝前一探,古殿快速縮小到只有小孩拳頭大小被他收入空間戒指。
然后,張誠君一步跨出,似乎穿越時空,又回到了先前戰(zhàn)斗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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