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混沌至尊劍那煌煌不可一世的劍光,如同億萬星辰在同一瞬間爆裂,將這片死寂星域徹底點燃。極致的白熾撕碎了亙古的黑暗,將漂浮的星骸、冰冷的塵埃,甚至無形無質(zhì)的空間本身,都粗暴地蒸發(fā)、湮滅。劍鳴不再是聲音,而是法則的尖嘯,是混沌開辟之初殘留的胎音,震得虛空布滿蛛網(wǎng)般細密的裂痕,又迅速被后續(xù)更狂暴的能量流抹平。
飛天魔帝那龐大的魔軀,此刻成了這毀滅風暴中最凄慘的祭品。足以硬撼星辰撞擊的鱗甲,在混沌劍氣面前脆弱如朽木,片片剝落、飛散,又在觸及劍光的剎那化為最細微的粒子流,發(fā)出無聲的哀鳴。魔血不再是粘稠的液體,而是化為燃燒的紫色星火,從千瘡百孔的傷口中噴涌而出,每一滴都蘊含著足以毒斃一方小世界的恐怖魔能,此刻卻只能徒勞地燃燒、揮發(fā),將周遭的空間燒灼出一個個焦黑的、不斷塌縮的孔洞。那源自太古的強橫骨骼,發(fā)出令人牙酸的、瀕臨極限的呻吟,寸寸斷裂的脆響被淹沒在劍氣的轟鳴里,清晰得如同直接敲打在神魂之上。
“吼——!”
一聲飽含無盡怨毒、驚惶與難以置信的魔嘯,撕裂了能量的狂潮,如同瀕死巨獸最后的掙扎。飛天魔帝僅存的魔眼赤紅如血月,死死釘在遠處那渺小卻如神只般的身影上。那眼神里,是傾盡星海也難以洗刷的刻骨恨意,是燃燒本源也無法驅(qū)散的冰冷恐懼。他是曾吞噬星域、令萬族顫栗的魔帝!怎可隕落于此?怎可死于一個……人族之手!
求生的本能,超越了一切尊嚴與謀劃。再停留一瞬,混沌至尊劍那無物不斬的鋒芒,必將徹底抹除他在這世間的最后一點烙??!
“燃吾本源!血影魔遁,萬化無蹤!”飛天魔帝發(fā)出撕裂神魂的尖嘯。那早已千瘡百孔、仍在不斷消融的巨大魔軀,猛地向內(nèi)坍縮!仿佛一個黑洞瞬間形成,瘋狂吞噬著周圍殘留的一切魔氣、散逸的血肉、乃至空間碎片。緊接著,是無聲的baozha!
不是能量的宣泄,而是億萬道粘稠如實質(zhì)的血色魔影,如同炸裂的污穢星河,向著宇宙的每一個方向、每一個維度瘋狂迸射!每一道血影都細若游絲,卻凝練著飛天魔帝近乎十分之一的本源精粹,燃燒著生命與道基的火焰。它們無視了物理的阻隔,穿透了空間的褶皺,有的遁入亞空間縫隙,有的附著于飄蕩的星塵,有的甚至直接烙印在附近殘破星辰的時間流痕之上。
“逃!逃!逃!只要一縷尚存,便是吾命不絕!待吾卷土重來,定將爾等……碎尸萬段!挫骨揚灰!”飛天魔帝那惡毒的念頭,如同億萬顆劇毒的種子,在每一道亡命飛馳的血影中瘋狂滋生、共鳴、咆哮,形成一張無形而怨毒的詛咒之網(wǎng),彌漫在逃遁的軌跡之中。
張誠君眸光清冷如萬載玄冰,混沌至尊劍發(fā)出清越悠長的劍鳴,劍身微微一顫。剎那間,劍光分化!
一道劍光,便是億萬道!
億萬道璀璨的混沌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的神罰之鞭,精準地追索著那漫天爆散的血影。劍光撕裂虛空,留下久久無法愈合的焦灼傷痕,其速之快,超越了時光的流速。噗!噗!噗!噗!密集如雨的湮滅聲響起,每一道聲響,都意味著一道蘊含魔帝本源的血影被徹底凈化,化為虛無的輕煙。
劍氣縱橫,絞殺一切有形無形之物。星塵被粉碎,殘留的魔氣被滌蕩,甚至一些逃遁稍慢的血影,被數(shù)道劍氣同時洞穿、撕扯、蒸發(fā)!
然而,飛天魔帝這搏命的本源燃燒之術(shù),其詭譎與決絕,終究超出了混沌至尊劍此刻所能鎖定的極限。血影實在太多,太分散,太善于融入宇宙的背景噪音之中。它們?nèi)缤罱苹挠钪婕纳x,鉆進時空的褶皺,依附于法則的罅隙,甚至模擬出星辰輻射的波動?;煦鐒怆m強,亦有力窮之時。
劍光掃蕩過的星域,死寂得如同墓場。大部分血影已被抹去,但仍有相當數(shù)量,如同沉入深海的毒針,徹底消失在感知的盡頭,再無蹤跡可尋。
“哼……”張誠君鼻中發(fā)出一聲意義難明的輕哼,聽不出是遺憾還是了然。他心念微動。
那柄橫貫星海、光耀萬古的混沌至尊劍,劍身上的混沌符文瞬間內(nèi)斂,煌煌劍光如潮水般褪去。巨大的劍體急速收縮,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混沌流光,瞬息跨越遙遠的距離,沒入張誠君的丹田氣海。
氣海之內(nèi),混沌氤氳,道基如不周神山,巍然矗立。道基旁,一個通體瑩白如玉、蜷縮酣睡的“瓷娃娃”地靈丫頭,正發(fā)出細微而均勻的呼嚕聲,對氣海外那場驚動萬古的帝級之戰(zhàn)毫無所覺?;煦缰磷饎λ牧鞴猓鐨w巢的倦鳥,輕輕繞著地靈丫頭盤旋一周,劍身嗡鳴,似在低語,又似在確認她的安然。最終,它歸于道基一側(cè)的特定方位,懸停不動。劍身之上,極其微弱卻蘊含著無盡生滅之意的混沌光芒,開始隨著張誠君悠長深邃的呼吸,緩緩明滅,如同擁有了生命,在吞吐著宇宙最本源的混沌氣息,進行著玄奧的自我修復(fù)與淬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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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君緩緩?fù)鲁鲆豢谟崎L的氣息。這口氣息并非濁氣,反而帶著一種清冽的混沌意蘊,吹拂過面前狼藉的虛空,將最后幾縷頑固的魔氣殘渣徹底凈化。他偉岸的法身開始收束,那令星辰戰(zhàn)栗的恐怖威壓如退潮般斂去,顯露出他原本挺拔卻蘊藏無窮偉力的身形。星輝落在他沉靜如淵的臉龐上,映不出半分波瀾。
他目光如冷電,掃過飛天魔帝最后徹底消融之地。那里,空間被反復(fù)蹂躪,法則破碎,形成一片粘稠、污穢、不斷發(fā)出細微滋啦聲的混沌泥潭。魔帝的骨與肉、魂與血,都已化為最基本的粒子流,被混沌劍氣徹底煉化。然而,在那片污穢的混沌泥潭中心,一點極其微小的、卻散發(fā)著純粹到令人心悸的暗紫色幽光,頑強地懸浮著。
那是一滴血。
一滴凝聚了飛天魔帝生命烙印、力量本源、乃至其大道根基的精粹之血!它不過米粒大小,卻沉重得仿佛一顆坍縮的星辰,散發(fā)著最原始、最暴戾、最污穢的魔性。它如同活物般搏動著,每一次搏動,都引得周圍破碎的法則碎片微微震顫,發(fā)出無聲的哀鳴。它是飛天魔帝存在過的唯一物質(zhì)證明,是那萬化血影遁逃后,遺落在這片死亡星域最深層的絕望核心。
張誠君修長的手指隔空輕輕一招。沒有光華,沒有波動。那滴沉重污穢的魔帝精血,仿佛被無形的命運之線牽引,掙脫了污穢混沌泥潭的吸附,劃過一道暗紫色的死亡軌跡,穩(wěn)穩(wěn)地懸浮在他身前尺許的虛空中。
精血懸浮,魔光幽暗,與張誠君身上流轉(zhuǎn)的混沌清氣形成絕對的對立,如同宇宙間最純粹的光與暗在此刻對峙。
他不再語,盤膝而坐,身形仿佛與這片死寂破碎的星域融為一體,又仿佛超然于其上。雙手緩緩抬起,置于身前,十指以一種超越凡人理解的韻律和速度開始變幻。
那不是簡單的結(jié)印,更像是在編織一張無形無質(zhì)、覆蓋過去未來、貫穿諸天萬界的法則巨網(wǎng)!每一個指訣的變幻,都引動周遭虛空最深層的法則之弦發(fā)出無聲的震顫。殘破的空間碎片被無形的力量撫平、重織;混亂的能量流被梳理、歸位;甚至那被混沌劍氣斬斷、尚未徹底消散的時間亂流,也在這玄奧指訣的引導(dǎo)下,被強行納入某種宏大而不可測的秩序之中。
他的指尖流淌出光芒,并非熾熱,而是深沉、冰冷、帶著一種俯瞰眾生輪回的漠然——暗紫色的光絲。
這些光絲,比最纖細的蛛絲還要細,卻蘊含著令神魔靈魂凍結(jié)的恐怖氣息。它們仿佛并非由能量構(gòu)成,而是直接從“因果”這一宇宙最底層法則中抽取出的實體!光絲越來越多,越來越密,在張誠君身前交織、纏繞,漸漸形成一個極其復(fù)雜、不斷旋轉(zhuǎn)、仿佛能吞噬一切目光和感知的暗紫色法印。
法印的核心,正對著那滴懸浮的、搏動著的魔帝精血。
當最后一個指訣完成,張誠君的雙手猛地定格,如同抓住了宇宙的樞機。他雙眸之中,混沌氣旋驟然加速旋轉(zhuǎn),瞳孔深處仿佛倒映出億萬條縱橫交錯的命運絲線!
“滅!”
一個音節(jié),冰冷、短促,卻如同宇宙大baozha初始的奇點之音,帶著絕對審判的意志,響徹在法則層面!
嗡——!
懸浮的暗紫色法印猛地一亮!核心處,那億萬道凝聚的暗紫色因果絲線,如同嗅到血腥的宇宙兇靈,瞬間爆發(fā)!它們不再是飄渺的光絲,而是化作了實質(zhì)的、帶著倒刺的、散發(fā)著終結(jié)氣息的法則之矛!
噗嗤!噗嗤!噗嗤!
密集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穿刺聲響起!億萬根暗紫色的因果之矛,無視了精血本身的物質(zhì)防御,無視了其中蘊含的狂暴魔能,如同燒紅的鐵針刺入牛油,精準而冷酷地刺入了那滴暗紫色的魔帝精血之中!
精血劇烈地搏動起來!仿佛一頭被億萬利刃釘穿心臟的洪荒兇獸,發(fā)出無聲的、卻震動整個丹海星域的絕望哀嚎!精血表面瞬間浮現(xiàn)出億萬張扭曲的、重疊的、屬于飛天魔帝的痛苦面孔虛影,它們無聲地嘶吼、掙扎,卻又在因果之矛的侵蝕下飛速溶解、湮滅!
緊接著,那滴被刺成紫色刺猬般的精血,猛地向內(nèi)一縮!
沒有baozha,沒有強光。它如同一個被戳破的水泡,瞬間潰散,化作一股極其稀薄、近乎無形的暗紫色煙霧。
這煙霧,帶著一種難以喻的、令人靈魂深處都感到污穢和衰敗的氣息。它并非向上升騰,而是如同擁有生命和意志的億萬只細微毒蟲,朝著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前后、過去、未來、以及所有可能存在的維度罅隙——無聲而迅猛地滲透、蔓延、消散!
它們無視了距離,無視了時間,無視了空間壁壘。它們遵循著宇宙間最古老、最不可違逆的因果鐵律,循著那冥冥中早已存在的、由飛天魔帝自身存在所烙印下的億萬條命運軌跡,如同最致命的瘟疫,悄然消失在冰冷的星空背景之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只留下一縷若有若無、讓感知敏銳者神魂刺痛的不祥預(yù)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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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重新籠罩了這片飽經(jīng)蹂躪的星域。只有破碎的星辰殘骸,無聲訴說著方才的驚天動地。
……
一萬光年之外。
這是一片被宇宙遺忘的角落。一顆巨大、古老、通體覆蓋著厚重幽暗冰殼的星辰,在死寂的虛空中緩慢地自轉(zhuǎn)。冰殼之下,并非巖石或熔巖,而是近乎凝固的、粘稠如瀝青的液態(tài)魔炁,散發(fā)著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極寒與污穢。這里是“永寂魔淵”,魔道巨擘療傷或躲避仇家的絕佳藏身之所,其天然散發(fā)的混亂魔能足以扭曲和屏蔽絕大多數(shù)追蹤法術(shù)。
在魔淵深處,一片由凝固魔炁形成的巨大黑色冰晶平原中央??臻g毫無征兆地劇烈扭曲起來,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無數(shù)道細若游絲、帶著濃烈血腥與衰竭氣息的暗紅血影,從四面八方、從虛空的褶皺里、甚至從時間的殘影中,瘋狂地匯聚而來!
這些血影虛弱不堪,許多只剩下極其微弱的靈光,如同風中殘燭。它們彼此碰撞、融合、吞噬,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和微弱的哀鳴。最終,在濃得化不開的魔炁滋養(yǎng)下,一個極其模糊、由粘稠血光勉強勾勒出人形的輪廓,在冰原中央凝聚成形。
正是飛天魔帝!
此刻的他,哪里還有半分昔日吞噬星河的魔帝威嚴?那勉強凝聚的魔軀,如同一具被剝了皮、剔了肉的血色骷髏架子,布滿了深可見“骨”(實質(zhì)是本源魔能)的巨大裂痕。裂痕深處,殘留的混沌劍氣如同附骨之蛆,散發(fā)著微弱的、卻無比頑固的毀滅白光,持續(xù)地侵蝕著他的本源,發(fā)出細微卻令人絕望的滋滋聲。他的氣息衰弱到了極點,如同隨時會熄滅的油燈,魔軀在虛實之間劇烈閃爍,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崩潰。
“呃…啊……”喉嚨里擠出漏風般嘶啞的呻吟,帶著無盡的痛苦和劫后余生的虛弱。飛天魔帝那雙僅存的、燃燒著魂火的魔眼,死死盯著自己殘破的雙手,又掃過這具瀕臨解體的魔軀,怨毒與后怕交織成最瘋狂的火焰。
他猛地張開那幾乎只剩骨骼的嘴,不是咆哮,而是發(fā)出無聲的吸力!永寂魔淵深處,積累了億萬載的、精純到極致的液態(tài)魔炁,如同找到了宣泄口,形成一道道粗大的黑色洪流,瘋狂地涌入他殘破的魔軀!
同時,他僅存的一只還算完好的魔爪顫抖著探入自身幾乎潰散的魔魂本源深處,艱難地掏出了兩樣?xùn)|西。
一顆,龍眼大小,通體烏黑如墨玉,表面卻流淌著熔巖般暗紅紋路的丹藥——九轉(zhuǎn)玄陰續(xù)命魔丹!此丹乃是他耗費數(shù)個星域生靈精魄,采九幽極陰魔炎煉制而成,蘊含著足以讓枯骨生肌、殘魂重聚的霸道魔能。
另一顆,鴿卵大小,通體碧綠,晶瑩剔透如最上等的翡翠,散發(fā)出磅礴到令人窒息的純粹生命氣息——生生造化丹!此丹非魔道之物,乃是他早年屠滅一個以煉丹著稱的上古仙族遺藏所得,蘊含天地間最本源的生命精粹,是療傷續(xù)命的無上圣品。
飛天魔帝毫不猶豫,帶著一種近乎自殘的狠厲,將兩顆屬性截然相反、藥力都狂暴到極致的丹藥,同時拍入口中!
“咕咚!”
丹藥入腹的瞬間,如同兩顆毀滅星辰在他瀕臨崩潰的魔軀內(nèi)同時引爆!
轟——!
烏黑的魔焰與碧綠的生命洪流,如同兩條狂暴的太古兇龍,在他殘破的經(jīng)脈、碎裂的魔骨、瀕臨潰散的魔魂中瘋狂沖撞、撕扯、交融!那殘留的混沌劍氣被這兩股極端的力量猛烈沖擊,如同困獸般發(fā)出更強烈的抵抗白光,加劇了內(nèi)部的破壞。飛天魔帝的魔軀瞬間膨脹又干癟,皮膚(血光)寸寸龜裂又強行彌合,整個形體在扭曲變形,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爆裂聲和血肉(魔能)撕裂聲。
“給…本帝…滾出去!”他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殘存的魔帝意志燃燒到極致,強行駕馭著體內(nèi)兩股毀滅性的洪流,如同最瘋狂的工匠,以自身殘軀為熔爐,以無上意志為錘砧,狠狠砸向那些頑固的混沌劍氣!
嗤啦!嗤啦!
如同燒紅的烙鐵浸入冰水。一絲絲、一縷縷細微卻無比堅韌的混沌劍氣,在狂暴藥力的沖刷和魔帝意志的碾壓下,終于被強行逼出魔軀!這些細微的劍氣離體瞬間,便化作一道道微弱卻無比純粹的白光,將下方堅硬無比的黑色魔冰無聲無息地洞穿、蒸發(fā),留下深不見底的細小孔洞,孔洞邊緣光滑如鏡。
逼出最后也是最頑固的一絲混沌劍氣的剎那,飛天魔帝整個魔軀猛地一僵,隨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般,癱軟在冰冷的魔冰之上。那狂暴的藥力失去了最大的對抗目標,終于開始發(fā)揮其真正的效力。
九轉(zhuǎn)玄陰續(xù)命魔丹的霸道魔能,如同最粘稠的瀝青,瘋狂修補著那些深可見骨的裂痕,填補著魔軀的缺損,重塑著魔骨的框架。暗紅的魔紋在體表蔓延、交織,形成新的、更加猙獰的防御魔紋。而生生造化丹那磅礴的生命精粹,則如同最溫柔的甘霖,滋潤著被摧殘殆盡的魔魂本源,修復(fù)著每一處細微的魂傷,驅(qū)散著源自混沌劍氣的死亡寒意??菸幕昊鹑缤蛔⑷肓诵碌娜剂希_始穩(wěn)定地燃燒,并且越來越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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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軀上的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消失。干癟的形體重新變得飽滿、凝實,覆蓋上新的、閃爍著金屬般幽暗光澤的鱗甲。斷裂扭曲的魔骨被強行矯正、接續(xù),發(fā)出沉悶的咯咯聲。雖然氣息距離巔峰時期依舊遙-->>遠,但那股屬于魔帝的、令人窒息的威壓,正如同退潮后再次涌起的黑色海嘯,重新彌漫開來,將周圍濃郁的魔炁都排斥開數(shù)丈之遠。
“呼……哈……哈哈哈……”飛天魔帝艱難地支起身,感受著體內(nèi)重新流淌的力量,感受著魔魂深處那劫后余生的悸動,先是大口喘息,繼而發(fā)出低沉、嘶啞,卻充滿無盡怨毒與瘋狂快意的笑聲。笑聲在死寂的魔淵冰原上回蕩,如同夜梟的啼哭。
他緩緩抬起頭,僅存的魔眼透過厚厚的魔淵冰殼,望向那遙不可及的、一萬光年之外的虛空,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的阻隔,死死釘在了那個令他遭受奇恥大辱的身影上。
“張…誠…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九幽血獄的深處磨礪而出,帶著刻骨的恨毒與冰寒的殺機,“小小人族!螻蟻般的東西!竟敢……竟敢將本帝逼至如此境地!斷吾魔軀!毀吾道基!此仇……傾盡星海之水亦難洗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