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天劫余威尚存,整片遺跡廢墟仍籠罩在雷霆過后的氤氳紫氣中。張誠君凌空而立,周身道韻流轉,鴻蒙紫氣如游龍般環(huán)繞,方才那驚心動魄的渡劫場景猶在眼前。
最后一道劫雷降臨之時,天地失色,一道橫貫蒼穹的紫色電蟒直劈而下,其威勢足以讓尋常道祖境強者形神俱滅。張誠君卻巋然不動,雙手結印,體內(nèi)鴻蒙紫氣奔涌而出,在頭頂形成一道紫色華蓋,硬生生接下了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雷電交加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廢墟地底深處,一道被封印了無數(shù)紀元的邪靈正在蘇醒。這邪靈本是上古時期一位企圖竊取鴻蒙本源而遭反噬的大能,肉身湮滅后,殘魂被鎮(zhèn)壓于此,借著歲月流逝封印減弱,一直在等待重見天日的時機。
恰逢張誠君渡劫引動天地異變,劫雷之力竟意外撕裂了最后一道封印。邪靈感知到張誠君剛剛渡劫完畢,正處于新舊力量交替的虛弱期,當即化作一道黑煙,悄無聲息地鉆出地縫,直撲張誠君眉心識海。
“好一具完美道軀!合該為本尊所用!”邪靈在心中狂笑,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借助這具身體重現(xiàn)世間的場景。
然而它萬萬沒有想到,張誠君雖剛經(jīng)歷天劫,卻因鴻蒙紫氣的特殊性質,不僅沒有虛弱,反而處于一種玄之又玄的天人合一狀態(tài)。當邪靈沖入識海的剎那,張誠君猛然睜眼,眸中紫電閃爍。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張誠君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未等邪靈反應過來,六個金光大字已然在識海中顯現(xiàn)——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如同六輪驕陽,照耀著識海的每個角落。邪靈發(fā)出凄厲慘叫,它那積累了無數(shù)紀元的怨氣與陰邪之力,在至高佛門真面前如冰雪消融。
“不!這不可能!你怎么會...”邪靈的話未說完,黑煙般的軀體已經(jīng)開始消散,最后只剩下一縷青煙,被張誠君隨手拂散。
“自作孽,不可活。”張誠君微微搖頭,這邪靈選擇奪舍的時機看似巧妙,實則倒霉透頂。若非他剛吸收了一縷鴻蒙之氣,實力躍升至道祖中期,又恰巧掌握了佛門至高秘法,恐怕真要費一番周折。
雷劫徹底散去,天地間恢復平靜。張誠君正準備查看自身突破后的變化,忽然整個廢墟宮殿劇烈震動起來。
“轟隆隆——”
從廢墟最深處,一股比先前鴻蒙之氣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氣息猛然爆發(fā)。這片上古遺跡歷經(jīng)無數(shù)歲月,本就殘破不堪的建筑在這股氣息沖擊下,開始大面積坍塌。巨石崩落,塵煙四起,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張誠君神色微凝,他能感覺到這股氣息中蘊含的可怕力量。那是一種源自混沌初開時的原始波動,帶著創(chuàng)造與毀滅的雙重特質,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與此同時,難以想象的高溫席卷而來。這熱度并非尋?;鹧婺前銦霟岜┝遥且环N滲透萬物的灼燒感。遺跡中的殘垣斷壁在這高溫下竟開始熔融,化為赤紅色的巖漿緩緩流動。遠處幾具不知何種材質的上古雕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化、變形,最終化為一灘灘閃爍著各色光芒的液體。
梵天煮海,不外如是!
張誠君感到皮膚傳來刺痛感,道祖中期的修為竟也有些難以承受這恐怖高溫。正當他準備運功抵抗時,體內(nèi)的鴻蒙紫氣突然自行運轉起來,在周身形成一層淡淡的紫色光暈。
奇妙的是,這層光暈似乎與那恐怖高溫產(chǎn)生了某種共鳴。高溫依舊,但張誠君卻不再感到不適,反而有一種如魚得水的舒暢感,仿佛置身溫泉之中,每一個毛孔都在歡呼雀躍。
然而,他體內(nèi)鴻蒙紫氣的自主運轉,似乎驚動了遠處那恐怖的存在。廢墟深處的氣息突然變得躁動不安,如同沉睡萬古的巨獸被突然喚醒。
“嗡——”
一種奇特的嗡鳴聲自遠而近,空間開始扭曲波動。張誠君全神戒備,雙手暗掐法訣,做好了應對一切變故的準備。
但出乎意料的是,并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攻擊。只是一瞬間,嗖地一聲輕響,一粒黃豆大小的紫色火苗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張誠君面前,靜靜漂浮在空中。
這團火苗如此渺小,若不仔細觀看,幾乎會忽略它的存在。然而就是這微小的火苗,卻散發(fā)著令整個遺跡熔化的恐怖高溫。火苗中心呈現(xiàn)出深邃的紫色,越是往外顏色越淺,最外層幾乎是透明的,只有細微的紫色光暈顯示著它的存在。
火苗跳躍不定,形態(tài)變幻萬千。時而如蓮花綻放,瓣瓣分明;時而如鳳凰涅盤,展翅欲飛;時而又化作龍形,盤旋騰挪。每一種形態(tài)都蘊含著大道至理,仿佛在演繹著天地初開的奧秘。
張誠君謹慎地觀察著這團奇異的火焰,他能感覺到火焰中蘊含的可怕力量。這力量甚至超越了先前的天劫,給他一種直面天地本源的感覺。
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團火苗似乎對他有著特殊的好奇心。它繞著張誠君緩緩旋轉,時而靠近,時而后退,像是個調皮的孩子在打量陌生人。每當它靠近時,張誠君體內(nèi)的鴻蒙紫氣就會活躍幾分,與之產(chǎn)生奇妙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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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物?”張誠君心中驚疑不定。他嘗試著后退一步,火苗立刻跟上;他加快速度,火苗如影隨形;他施展遁術,瞬間移至百里之外,然而剛一停下,那粒黃豆大小的火苗就已經(jīng)靜靜等在那里,仿佛從未離開過。
張誠君眉頭微皺,這種捉摸不定的存在最是麻煩。他嘗試打出幾道法訣,想要禁錮這團火苗,然而所有法訣靠近火苗三尺范圍內(nèi)就會自動消融,連痕跡都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