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道祖臉上的獰笑瞬間僵住,轉化為極致的驚駭!他只覺得周身空間瞬間變成了鋼鐵枷鎖,將他死死禁錮,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他體內那初入道祖的磅礴仙力,此刻如同小溪遇到了浩瀚汪洋,被完全壓制,連一絲都無法調動!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竄遍他的全身!
“不……不可能!!”他心中在瘋狂吶喊,眼球因極度恐懼而凸出,“這是什么修為?!道祖后期?巔峰?!還是……不可能??!”
在他驚恐萬狀的目光注視下,張誠君的那只右手,無視了空間的距離,仿佛穿透了一層水幕般,直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那只修長白皙、看起來毫無力量的手,輕輕地、卻又無可抗拒地,握住了他那覆蓋著厚重鎧甲的脖子。
“咔嚓……”頸骨發(fā)出的細微呻吟聲,在死寂的空氣中格外刺耳。
下一刻,禁錮之力微松,但疤面道祖卻感覺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從那只手上傳來,瞬間封印了他全身的修為。他如同一條被抽掉了骨頭的死狗,被張誠君輕描淡寫地從那群依然處于時空凝滯狀態(tài)、如同雕塑般的盜匪群中,“拎”了出來。
張誠君的手臂收回,疤面道祖那龐大的身軀已經如同小雞仔般被他提在手中。直到此時,那些凝固的大羅金仙盜匪們,才仿佛重新獲得了感知。他們看到自家那位平日里作威作福、強大無比的道祖首領,竟然如同嬰兒般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對方擒住,一個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臉上的兇狠被無邊的恐懼所取代,僵在原地,進退維谷。
張誠君隨手將不斷掙扎、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的疤面道祖丟在腳下的虛空中——那里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平地將其托住。他看都沒看那些噤若寒蟬的盜匪,只是目光平淡地落在疤面道祖因窒息和恐懼而漲成豬肝色的臉上。
“現在,”張誠君開口了,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本尊有些問題,需要你如實回答?;卮鸬煤?,或許你還有機會回去繼續(xù)做你的山大王?;卮鸬貌缓谩?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看似溫和,實則令疤面道祖如墜冰窖的笑意。
“你這身道祖初期的修為,雖然水了點,但煉化成一顆‘人元大丹’,喂喂寵物,應該還是有點效果的。”
疤面道祖聞,渾身猛地一顫,眼中的恐懼幾乎要溢出來。煉成人元大丹?喂寵物?!這他娘的是什么魔頭啊?!他絲毫不懷疑對方有這種手段!能如此輕易擒拿他,其實力絕對遠超他的想象!
“前……前輩!饒命!前輩饒命??!”疤面道祖終于能發(fā)出聲音,帶著哭腔,拼命求饒,“小人黑骷,有眼無珠,沖撞了前輩天威!小人愿意回答,知無不,無不盡!只求前輩饒小人一條狗命!”
他此刻哪里還有半點之前的囂張氣焰,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
張誠君對這番求饒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問道:“名字,來歷,為何在此設伏?”
黑骷(疤面道祖)連忙竹筒倒豆子般回答:“回前輩,小人黑骷,是……是‘血骷髏’星空盜匪團的一個小頭目。我們……我們團伙主要就在這片‘隕星荒原’與‘天風域’交界地帶活動。在此設伏……是因……因為前幾天有兄弟探到消息,說可能有肥羊……哦不,是有修士會從此路經過,所以……所以小人就帶了兄弟們在此等候……”他越說聲音越小,心中懊悔不迭,早知道是這么一尊煞神,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
“血骷髏?”張誠君記下了這個名字,繼續(xù)問道,“說說看,這附近方圓百萬里,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勢力?有哪些危險禁地?最近可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黑骷為了活命,搜腸刮肚地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
“勢力方面,除了鳳仙城那邊的人族勢力,往西去,主要是‘天風域’的范疇,那里有幾個比較強大的宗門和家族,比如以御風之道聞名的‘天嵐宗’,煉器出名的‘烈火谷’,還有掌控著幾條大型仙晶礦脈的‘百里家族’……這些勢力都有道祖境中期,甚至后期的高手坐鎮(zhèn),輕易不能招惹?!?
“禁地的話……往西北方向八十萬里左右,有一片‘迷魂沼澤’,里面終年彌漫著毒瘴,能腐蝕仙力元神,而且地形詭異,容易迷失,據說深處有上古異獸沉睡。正西偏南百萬里外,是‘黑風山脈’,那里空間不穩(wěn)定,時常有空間裂縫出現,而且盤踞著幾股強大的妖王,都是道祖境的存在……還有,據說在隕星荒原最深處,有一座遠古戰(zhàn)場遺跡,偶爾會有寶物出世,但也極其危險,空間風暴頻繁……”
“特別的事情……”黑骷努力回想,“哦!對了!最近聽說‘天嵐宗’和‘烈火谷’因為一處新發(fā)現的秘境歸屬,鬧得有些不愉快,兩邊弟子已經發(fā)生過幾次沖突了。還有……黑風山脈的那頭‘金翅雷鵬’妖王,前段時間似乎產卵了,引得好多修士和妖族前去窺伺,想打那鵬卵的主意,現在那邊亂得很……”
張誠君靜靜地聽著,不時問一兩個細節(jié)問題。黑骷為了活命,回答得無比詳細,甚至將他知道的關于那幾個大勢力內部的一些傳聞、幾位高手的性格癖好都說了出來。
一番問答下來,張誠君對周邊形勢的了解,立刻變得立體和豐富了許多。這些信息,遠比在鳳仙城內打聽到的要貼近現實,也更具時效性。
問得差不多了,張誠君目光掃過那些依然僵在原地、大氣不敢出的盜匪,以及那艘黑色飛舟,最后重新落在黑骷臉上。
黑骷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瑟瑟發(fā)抖。
張誠君忽然笑了笑,那笑容讓黑骷毛骨悚然。
“看在你還算配合的份上……”張誠君慢條斯理地說道,“本尊說話算話。”
黑骷聞,臉上瞬間涌上狂喜之色:“多謝前輩不殺之恩!多謝前輩!小人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
“人”字還沒出口,張誠君屈指一彈,一道微不可察的混沌氣流瞬間沒入黑骷的眉心。
黑骷的狂喜僵在臉上,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烙印深深銘刻在了他的元神最深處,只要對方一個念頭,自己立刻就會形神俱滅!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睆堈\君淡淡道,“給你種下這‘混沌禁制’,以后或許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帶著你的人,滾吧。記住,今日之事,若敢對外泄露半句……”
“不敢!絕對不敢!”黑骷磕頭如搗蒜,哪里敢有半點異議。能保住性命,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張誠君揮了揮手,如同驅趕蒼蠅一般。
那些凝固的盜匪頓時感覺周身一松,恢復了自由。他們哪里還敢停留,連滾爬爬地沖回黑色飛舟。黑骷也狼狽不堪地飛了回去,甚至不敢多看張誠君一眼。
那艘之前還猙獰無比的黑色飛舟,此刻如同受驚的兔子,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撕裂空間,瞬間消失在天際,只留下一條漸漸消散的空間漣漪。
張誠君獨立虛空,望著飛舟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略帶一絲自嘲地笑了笑:“本想安安靜靜游山玩水,體悟紅塵,沒想到還是免不了這等俗事。不過……‘血骷髏’、‘天嵐宗’、‘烈火谷’、‘黑風山脈’……倒是比預想的要熱鬧一些?!?
他整理了一下從黑骷那里得到的信息,心中對接下來的行程有了更清晰的規(guī)劃。
“下一個目的地,就去那‘黑風山脈’看看吧。金翅雷鵬的卵……倒是有點意思。順便看看,能否找到一處適合建立山門的龍脈節(jié)點。”
主意既定,他不再停留,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青色流光,繼續(xù)向西而去,速度似乎比之前快了一分,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蒼茫云山之間。
峽谷上空,恢復了之前的寧靜,只有風吹過巖石的嗚咽聲,仿佛剛才那場短暫的沖突,從未發(fā)生過一般。唯有空氣中尚未完全平復的細微空間波動,記錄著一位元尊之主,與一伙不開眼盜匪之間,這場實力懸殊到堪稱滑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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