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浸在一種深層次的悟道境中,忘卻了時間流逝。體內(nèi)力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長著,那半步永恒的境界壁壘,在鴻蒙紫氣的沖刷與他對大道領悟的加深下,似乎越來越薄,仿佛只差臨門一腳,便能踏足那個傳說中的領域——真正的永恒境!
然而,當他運轉完九九八十一個大周天循環(huán),將自身狀態(tài)調(diào)整至前所未有的巔峰,凝聚起全部的心神與力量,試圖向那最后的屏障發(fā)起沖擊時,異變陡生!
“嗡——”
一聲唯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來自大道本源的沉悶道音,自冥冥虛無中傳來。并非巨響,卻震得他神魂微微一顫。那看似薄如蟬翼的境界壁壘,在沖擊來臨的瞬間,竟變得如同整個宇宙胎膜般堅韌厚重!一股無形無質、卻宏大至高的束縛之力,憑空顯現(xiàn),牢牢地鎖住了他前進的步伐。任憑他如何催動鴻蒙紫氣,如何運轉混沌元力,甚至動用了前世對永恒境的一絲模糊記憶與感悟,那層壁壘始終巋然不動,反而反饋回一種“此路不通”的絕對意志。
一次,兩次,三次……數(shù)次沖擊,皆徒勞無功。
張誠君緩緩停止了功法的運轉,眉頭微蹙,并未因失敗而氣餒,眼中反而露出思索之色。他并未強行繼續(xù),深知修行之道,有時一味猛沖猛打,反會適得其反。
“是了……”他心中明光一閃,諸多線索串聯(lián)起來,“我這具身軀,乃混沌中孕育的‘混沌道體’,本就不完全屬于這方玄黃宇宙的體系。而鴻蒙紫氣,更是超脫于此方宇宙之上的本源之力。以此沖擊此宇宙的至高境界‘永恒’,自然會引動整個宇宙大道法則的本能抗拒?!?
他憶起古籍中的零星記載,以及自身輪回中積累的見聞。玄黃宇宙,自太古末劫之后,似乎再無真正的永恒境誕生。那些號稱半步永恒巔峰的古老存在,最終要么銷聲匿跡,要么選擇以各種秘法茍延殘喘,卻無一人能真正超脫。
“非是資質不夠,亦非積累不足。而是這方天地……‘病’了?”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個驚人的念頭,“大道有缺?或是天地本源在漫長歲月中不斷衰微,已無法支撐一位真正永恒境的誕生?又或者……”他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千年前,自己一行人經(jīng)過亂星海。在那蟲洞深處空間內(nèi)見到的大道所化靈體被囚禁在那里,自己為了救他,想盡辦法也沒有成功,那些界外噬道者非常強,最后自己布置了反噬大陣,逐漸抽取噬道者的力量,千年過去,大道所化靈體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只是無法脫困,看來自己必須要盡快找到那些可惡的噬道者,不然玄黃宇宙就太危險了!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洞穴的石壁,穿透了天淵秘境的壁壘,投向了那無垠的星空深處,最終落在了那包裹著整個玄黃宇宙的、無邊無際的混沌虛空。
“永恒境,或許本就不該誕生于宇宙‘之內(nèi)’。欲成真正永恒,必須跳出這方宇宙的藩籬,如魚入海,鳥上青天,進入那孕育萬界的混沌之中,方能得享真正的大逍遙、大自在,成就萬劫不滅之體?”
此念一生,頓時有種豁然開朗之感。先前沖擊瓶頸時感受到的那股束縛之力,此刻想來,正是這方宇宙對其內(nèi)生靈設定的“極限”。如同池中之魚,縱能成長為鯤,若不化鵬擊水,掙脫池塘,終究受困于方寸之地。
“若果真如此……”張誠君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那此間事了,便需尋離開之法,前往那混沌之中了。只是,此方宇宙尚有許多因果未了,諸多故人舊事,還需一一處置妥當?!?
就在他心潮起伏,思慮未來之路時,身旁不遠處,金鈴兒閉關的禁制區(qū)域,傳來一陣明顯的能量波動。
張誠君收斂思緒,轉頭望去。只見那層層禁制光幕之內(nèi),金光大盛,一股鋒銳無匹、帶著遠古洪荒氣息的威壓正節(jié)節(jié)攀升。隱約間,仿佛有一頭巨大的金翅大鵬虛影展開垂天之翼,發(fā)出清越的唳鳴。那圣品朱果的磅礴藥力,顯然已被她成功煉化吸收,并助她沖破了原有的境界枷鎖。
他微微頷首,眼中露出贊許之色:“不錯,根基穩(wěn)固,血脈之力亦精純了不少。此番突破,水到渠成?!?
又過了約莫三日,那邊的能量波動徹底平穩(wěn)下來,金光內(nèi)斂,強大的氣息穩(wěn)固在一個新的層次。禁制光幕散去,現(xiàn)出金鈴兒的身影。她依舊是小姑娘模樣,但眉宇間那份屬于金翅大鵬的桀驁與銳氣更加明顯,雙眸開闔間,精光流轉,顯然修為大進。
“主人,我終于成功突破啦!”她雀躍地跑到張誠君面前,臉上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張誠君微笑著站起身,拂了拂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甚好??磥磉@半月閉關,你我皆有所獲?!?
“半月?我感覺才過去一會兒呢!”金鈴兒驚訝道,隨即又好奇地問,“主人,你突破到最后那一步了嗎?”
張誠君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無波:“時機未至,強求無益。永恒之門,非在此界輕易可叩。此事暫且放下,我們該繼續(xù)前行了?!?
他袖袍一揮,將洞穴內(nèi)布下的諸般陣法禁制逐一撤去。兩人步出洞穴,外界依舊是那片暗黑山脈,死寂與濃郁靈氣并存,與他們閉關前并無二致,仿佛那半月的苦修悟道,只是時間長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瞬。
辨明方向后,兩人身形化作流光,離開這片暫居的山脈,朝著天淵秘境那傳聞中蘊藏著最大機緣、也最為危險的深處區(qū)域疾馳而去。
飛行途中,腳下山河倒退。他們注意到,越是深入秘境,沿途遇到的修士身影便越多。這些修士大多行色匆匆,或駕馭遁光,或乘坐法器,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皆朝著同一個方向趕去,面上大多帶著凝重、期待或是警惕之色。顯然,秘境深處的異動或是某種機緣的傳聞,已吸引了絕大多數(shù)幸存者的注意。
以張誠君此刻半步永恒的氣息(他有意收斂,外在仍顯露出深不可測的道祖巔峰氣象),以及金鈴兒身上那毫不掩飾的、剛剛突破的強橫妖氣,等閑修士感應到,無不面色微變,遠遠便主動避讓開來,無人敢上前招惹半分。兩人一路無話,穿越崇山峻嶺,掠過幽谷深澗,徑直投向那秘境深處未知的風云際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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