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居然真沒打算白要銀子賑災(zāi)?
殿內(nèi)所有人頓時都熱情起來。
“太子和太子妃大義?!?
“是啊,這碧血珊瑚臣婦聽聞已久,待會兒定要拿下?!?
“那我要蓬老的手稿,你們可都別跟我搶!”
“你想得美,那手稿我要了,不過我姐姐的女兒要出嫁了,那金累絲雙鸞點翠的頭面給她也正好,待會兒定要一并拿下?!?
太子妃也不惱殿中這些人紛擾,反而笑起來說道:“諸位不用著急,等一下你們想要什么,直接出價就是,也無礙于銀錢多少,反正最后都是用來賑濟(jì)災(zāi)民積了善德?!?
“殿下,您說呢?”
太子笑道:“太子妃說的是,無論今日是誰慷慨解囊,孤都會將你們名字連同善款一并呈交父皇,來日賑濟(jì)災(zāi)情時,也能讓汾州百姓感念你們善舉。”
眾人聞臉上笑容不由更真心了些,太子這話的意思等于是讓他們花銀子“買”了東西,還能得了仁善之名,甚至能在陛下面前混個臉熟,這種好事誰不愿意?
果然,接下來拍賣之時,殿中所有人都是熱情高漲。
他們都是明白禮尚往來的道理,太子已經(jīng)這么替他們著想,他們自然也愿意投桃報李,所出的價格大多都比那些東西本身價值要高,而其中幾件搶手之物,更是一個比一個叫價高。
謝淮知看著殿中的熱鬧,臉上難看至極。
他原以為今日宴上不過是募捐,來時將府中能騰挪出來的銀票幾乎全帶上了,本想著捐些銀子好能緩和與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卻不想居然不是直接捐錢,而是走了拍賣的路子。
那些東西沒有一件是便宜的,他手頭銀錢恐怕不夠。
眼見著沈令衡也開始叫價,爭搶那份蓬自儀的手稿,謝淮知只能扭頭。
“阿月……”
他欲又止,對上沈霜月清泠目光,有些難堪的低聲道,“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銀錢,等往后我再還給你…”
“我記得,你之前給我的欠條都還沒還清?!?
謝淮知臉上僵住。
沈霜月回頭,看著沈令衡以一萬六千兩的天價拍得那蓬自儀的手稿,她放下手爐,揚聲道:“我出三萬兩。”
謝淮知瞬間欣喜看著她。
沈令衡也是猛地回頭,神色驚愕。
沈霜月起身走到殿前,身上云紋織金緋色長裙如同盛放的芙蓉,擲地有聲說道:
“民女沈霜月愿出三萬兩白銀,助殿下賑濟(jì)汾州災(zāi)情,民女不要這殿中任何東西,只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能替民女主持公道,還民女一個清白……”
“沈霜月!”
謝淮知滿臉失態(tài)地起身,撞翻了身前桌案上的東西,他快步上前就想去抓沈霜月的手。
沈霜月卻是后退半步,避開他后,“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四年前,慶安伯府老夫人魏氏,下藥謀害民女長姐沈婉儀,致使沈婉儀一尸兩命,民女也受冤被害與謝淮知同處一室,被人捉奸在床。”
“民女從未圖謀伯府主母之位,卻被迫嫁進(jìn)伯府四年,飽受惡名唾棄,遭謝家欺凌折辱幾次險些喪命,還請?zhí)拥钕潞吞渝?,能替民女主持公道!?
她說完,猛地俯身,重重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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