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小憩了片刻,外間就有人通傳,說是肅國公府送了禮過來。
沈霜月連忙讓胡萱將人迎進來,就見是之前伺候肅國公夫人的貼身嬤嬤。
“奴婢見過沈娘子,奴婢奉我家夫人和七小姐之命,前來給沈娘子道喬遷之賀?!?
沈霜月不敢受她的禮,連忙避開了些說道:“我還未曾上門感激那日東宮宴上,國公夫人與七小姐仗義執(zhí),怎能收她們的禮。”
那嬤嬤笑起來臉上露出褶子:“沈娘子可別這么說,您救過我家夫人的命,本就是我們國公府的恩人,照理說夫人早該回報于您,可是您之前總是避著她,而且那慶安伯府……”
她頓了頓,也沒說謝家的不好,就直接越了過去,
“夫人和七小姐一直想要見您,可您總是推拒,如今您既已得證清白,又逃脫了囹圄,可不能再推拒了,奴婢今日除了過來送喬遷禮,還有一件事。”
那嬤嬤說話間從袖中掏出一封精致至極的請柬,伸手遞給沈霜月,
“四日后是我家七小姐及笄的日子,七小姐特意讓奴婢送了帖子過來,叫您務(wù)必過府去玩。”
沈霜月看著她手里的帖子,臉上露出遲疑:“既是七小姐的大日子,我就不去了?!?
那嬤嬤聞不僅沒惱,臉上笑意更甚了些。
難怪夫人會喜歡這位沈家二小姐,旁人若如她這般情況,怕是恨不得能扒著肅國公府,唯獨這沈二小姐生怕自身連累了他們。
她笑著說道:“那可不成,奴婢出門前,七小姐可是再三叮囑,一定要將帖子交到您手里,夫人也說七小姐難得與您投契,及笄這種大日子自是要她喜歡的人都在?!?
“奴婢是領(lǐng)命來的,若是請不動你,那回去可沒辦法交待。”
沈霜月聞有些動容,以她如今的情況,京中怕是沒多少好人家愿意與她往來,既是忌憚沈家那邊,也是怕她帶壞了府中女娘,惹得閑碎語。
可肅國公夫人卻愿意讓她過府,還是在自家女兒及笄這種大日子。
她眉眼軟和下來,對著那嬤嬤笑盈盈的臉,伸手接過那請柬:
“既然如此,那我便厚顏接了,四日后,我定會前去?!?
肅國公府的人離開之后,沈霜月瞧著手中的請?zhí)錾瘛?
那鄭七小姐直性率真,國公夫人也在宮宴幫過她,之前孫家剛出事時,為了替謝玉嬌斡旋,她曾讓今鵲借口及笄的事情送了那套鴛鴦銜碧玉花枝紋的冠飾過去,但是肅國公夫人并沒收下。
這次又特意請了她,她得好生想想該送些什么。
“小姐。”
胡萱送走肅國公府的人回來時,臉色有些不好。
沈霜月拿著請柬抬眼:“怎么了?”
“沈夫人來了,說想見您?!?
“……”
沈霜月手中一頓,臉上笑意收斂。
胡萱遲疑道:“沈夫人臉色有些不好,瞧著像是病了,可要奴婢將人請進來?”
沈霜月雙手合上請柬,淡聲說道:“不用了?!?
她不想見沈敬顯,同樣不想見沈夫人,更不想見沈家任何人。
外面沈夫人被人扶著站在門前,聽到門前來人回話,說沈霜月不見她,她臉色越發(fā)白了些,急聲道:“我只是想見她一面……”
“對不住,我家小姐說不見?!?
沈夫人險些跌倒,身旁的丫鬟連忙扶著她:“夫人…”
她扭頭:“我家夫人也是被人蒙蔽了,得知二小姐的事后就大病了一場,今日才剛好些就趕過來了,她只是想見二小姐一面,還請你再去通傳一聲?!?
胡萱卻只睨了他們一眼:“病了,就去看大夫,我家小姐不看診?!?
“你…”
“哦對了,這里沒有沈二小姐,沈二小姐早歿在了謝家。”
胡萱說完也沒管沈夫人搖搖欲墜,只轉(zhuǎn)身就回了府里:“看好門房,往后沈家的人來了,不必通傳,小姐一個都不見。”
大門轟隆一聲關(guān)上,沈夫人身子一軟。
“夫人?。 ?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