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什么矯情的人,察覺到自己有些心動時,就直接說道:“你說這么多,做這么多,無非是在告訴我,你非我不可,雖然有些生氣你強將我拉進盛家的渾水里,你對我也有算計的成分,拿你的真心來賭我心軟,但我不討厭你做的事情。”
“所以裴覦,我們試試吧。”
裴覦整個人愣住,怎么都沒有想到會聽到這番話,他心口如擂鼓瘋狂跳動起來,喉間緊繃著,直直看著沈霜月:“你說真的?”
“真的?!?
“你愿意和我一起?”
“是試試?!?
“那也一樣!”
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幻聽,剛才的話居然真的是沈霜月說的,裴覦臉上頓時如同寒澗消融,眉眼之間瞬間璀璨,他嘴角高高揚起,旋身就想要朝著屋中走去,只是還沒到門前,就看到沈霜月退了半步。
裴覦笑意一頓,只覺心臟都驟然停頓,以為她反悔了,卻不想聽到沈霜月說,
“你明日還要早朝,該回去了。”
裴覦:“……”
他抬眼觸及她眼眸,見里間溫柔,且看著他并無厭惡,他試探著道:“你剛才說的……我之后還能來找你嗎?”
沈霜月挑眉:“怎么,裴侯爺?shù)男囊鈦淼每?,去得也快??
裴覦聽懂了她的意思,原本有些凝滯的心口再次跳動起來:“當然不是,我只是以為……”
“以為我戲弄你?”沈霜月微仰著頭,看著比她高了許多的裴覦,“我可沒那么大的膽子戲弄裴侯爺,只是現(xiàn)在真的不早了?!?
“祖母就住在隔壁院子里,而且北地的事情也沒辦妥,我可不想裴侯爺因為夜探女子香閨而分了心,我和侯爺所有身家可都全部投了進去,我可不想沿街乞討?!?
裴覦聽著她的話,臉上一點點松緩下來。
她沒有后悔,之前說的也是真的。
哪怕沒有說喜歡,哪怕只是有些輕佻玩笑的“試試”二字,卻依舊讓他忍不住的歡喜,他隔著門扇說道:“我不會讓你乞討,定然會竭盡全力保住沈娘子的銀子?!?
他眼中溢滿了笑,垂眼落在她披散長發(fā),顯得越發(fā)白皙姣好的臉上,雖有不舍,雖恨不得能上前抱一抱,可最終卻只是開口。
“那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好?!?
“過兩日我來看你?!?
“好?!?
裴覦有些戀戀不舍,可見她站在門前被風吹的長發(fā)飛舞,怕站久了受涼,說了句讓她快些進去后,便轉(zhuǎn)身朝外走,等走到院外瞧見牧辛時,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裴侯爺且慢。”
他扭頭,見是胡萱出來。
今鵲快步上前,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了裴覦:“侯爺,這是小姐讓奴婢給您的,說是謝禮?!?
一枚不大的香囊,用的是碧海綠的云錦料子,瞧著十分素雅,但若是湊近時就能看到邊緣有些玉蘭花的暗紋。
裴覦伸手接過之后,只一眼就瞧出這香囊曾是沈霜月貼身佩戴過的。
他臉上忍不住染上笑意,眉眼舒展時,輕聲道:“告訴她,我很喜歡?!?
見自家侯爺將香囊掛在腰間,走路時腳步輕盈,連躍上墻頭時都動作極輕,生怕踩斷了墊腳著力的枯樹,翻過墻頭還忍不住摸了摸腰間的香囊。
跟出來的牧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看出來了,侯爺?shù)拇_很喜歡,畢竟這幅不值錢的樣子,半點都不像是往日的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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