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魏太后輕斥出聲,“你身為皇子,在外代表的皇家的顏面,怎么能如此邋遢,這般模樣讓人瞧見了,旁人該怎么議論皇室,議論你父皇?”
“來人?!?
跟隨而來的虞嬤嬤上前:“太后娘娘?!?
“扶二皇子去洗漱?!?
虞嬤嬤走到二皇子身旁。
二皇子卻是沒動,只抬頭看向景帝。
太后見狀側(cè)頭:“二皇子不管犯了什么事,都是皇帝的兒子,是你親生骨血,皇帝難不成要讓他這般狼狽問話?”
景帝沉聲道:“他做的那些,只是狼狽一些算什么?!?
“做的哪些?”
魏太后說道:“城外的那些事情,哀家也聽聞了,可到目前為止都只是一人之,皇帝信一個外人不信自己的兒子?”
“退一萬步,就算你不信他,可他好歹是皇子,你命皇城司的人大張旗鼓的拿他,絲毫不留余地也就罷了,如今連這點體面都不肯給他?”
魏太后聲音并不重,可語間卻逼人至極。
“皇帝,砍頭的犯人都得先吃一頓飽飯,怎么,在你眼里,你的親兒子是連那些犯人都不如?”
“若是傳了出去,旁人怕是會議論你涼薄?!?
景帝聞眸色微沉。
太后淡聲說道:“二皇子的事情還不知道真假,不如讓虞嬤嬤先帶他下去洗漱,等收拾妥當(dāng)之后再來讓皇帝問話。”
“他如此狼狽,恐也會污了皇帝的眼。”
二皇子身上的確是狼狽極了,那衣裳上的污跡和掛著的菜湯葉子都沒清理干凈,殿中隱約一股味道飄散著。
景帝沉然開口:“母后說的是,馮文海,你帶二皇子去偏殿收拾?!?
“是,陛下。”
馮文海自然明白,景帝這是不想要讓二皇子跟壽安宮的人接觸,怕太后交代了些什么,他連忙快步上前。
“不勞煩虞嬤嬤了,奴才會伺候二皇子。”
他躬身朝著二皇子說道,“二殿下,奴才帶您去偏殿拾掇?!?
二皇子心中微沉,他原是想著太后過來,定然會想辦法替他出頭,剛才太后讓虞嬤嬤喚他離開,十之八九是想要跟他說那沈霜月的事情,可沒想到父皇居然讓馮文海搶了這事。
他忍不住看向太后,魏太后嘴角也拉直了些,可也知道皇帝已經(jīng)退讓一步,她若執(zhí)意讓虞嬤嬤“伺候”二皇子,說不過去。
魏太后說道:“還愣著干什么,這般模樣不夠難看的,還不趕緊去收拾干凈。”
二皇子這才跟著馮文海離開。
養(yǎng)心殿的偏殿里什么東西都備著,馮文海入內(nèi)之后,就讓人取了干凈衣物過來,有人打水上來之后。
二皇子也不敢沐浴洗漱,只在馮文海的伺候之下,將頭發(fā)和身上打理干凈,又換了一身衣衫。
前后不過盞茶的時間,二皇子就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重新回到養(yǎng)心殿,雖然依舊不如平日里精致仔細(xì),但好歹身上清理干凈,沒了那股子刺鼻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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