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白的表情十分壓抑,仿佛下一秒就能說出一個名字。
但是周圍的其他人沒有注意江思白的異常到,他們只是也很關(guān)心云旸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能獲得程禮先生的認可。
云旸對這種場景倒是駕輕就熟,他熟稔地拍了拍江思白的肩膀:“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江公子不必在意?!?
江思白怎么可能不在意。
他從前和云旸就一見如故,兩人既是對手,又是好友,旁人只當他們爭搶這個第一勢同水火,實際上他們都很珍惜這個朋友。
但兩年前云旸生病以后,他就幾乎沒見過云旸了。
江思白的家世一般,雖然有才名,但很多高端的宴會還是不會邀請他,他只能等待機會。
有幾次他捉到云旸在宮外斗蛐蛐,玩鬧,但云旸卻當不認識他一般,根本不與他交流。
江思白覺得云旸不是這種人,但他卻改變不了什么。
今日遇見的這個人,他太像云旸了。
云旸平日里參與詩會也總喜歡這樣,前半段時扮豬吃老虎,讓所有人都嘲笑甚至下了大的賭注,后半段又收回一個精妙絕倫的底。讓人不得不認輸。
“你是……”江思白差點就要將那個名字說出口,卻被人捂住了嘴。
云旸一把將好友往后拖了兩步:“東宮這次是秘密出宮,不能被人知道的,你再喊大聲點,下一秒我們?nèi)叶嫉没厝チ恕!?
江思白的眼睛瞪得很大,這聲音,這手勁,這人就是云旸!
可能是眼睛睜得實在是太大,他竟然感覺到鼻頭有些酸澀,趕忙偏過頭去眨眨眼,將那些不應(yīng)該有的東西憋回去。
“你回來了?”江思白整理好情緒,看向好友熟悉的眼睛。
云旸的眼里是自信的光芒,他點點頭:“對,我回來了,以后你就不再是這京中第一了。”
“那就比比。”江思白也打從心底里高興。
這場小小的斗詩其實并未分出什么勝負,江思白是一如既往的成熟深思,云旸則是童趣可愛,他們本就不是同一個風(fēng)格。
在場的學(xué)子們討論了許久,最后只得出一個結(jié)論。
他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達不到這種程度。
江思白最后被云旸拉著,坐在了東宮的這群人里。
他好奇地看了眼慕曦,小聲問云旸:“這就是明福公主嗎?”
雖然變了面貌,但圓圓的小臉和大大的眼睛,好可愛。
慕曦湊過去:“二哥哥也會有朋友嗎?還是這么厲害的大才子!”
江思白忽然害羞起來:“我也不是才子,云旸讀的書比我多。”
“但二哥哥很可怕,他之前不讀書,現(xiàn)在又好像被勾了魂,一會兒我們還要去道館里給他驅(qū)驅(qū)邪呢!”慕曦搖搖頭,吐露出下一個行程。
江思白看她一臉嚴肅的模樣,不由得笑起來。
云旸左看看,右看看:“你倆就隔著我聊天,當我是透明的嗎?”
云連也將慕曦的腦袋掰了回來,正色道:“妹妹聽程先生出題,不要和除了哥哥們以外的公子說話。”
江思白:?
大殿下會不會防備得太早了?明福公主是很可愛,但她才四歲啊!
不過慕曦也被云連說的話吸引了注意力,學(xué)子們因為剛剛斗詩的精彩表現(xiàn)已經(jīng)熱鬧起來,程禮也出了今日的下一個辯題。
“一農(nóng)戶憐惜被凍僵的蛇,于是將它帶回家中,卻沒想到蛇醒后竟然將農(nóng)戶咬死,以此可見,善非善事,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