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萬一東窗事發(fā),有商氏這尊大佛在前面頂著,他安越七自然可以輕松地將一切責任推得干干凈凈,金蟬脫殼。
好一招一石二鳥的毒計。
商執(zhí)聿適時露出歉意。
“安爺爺,這件事……實在抱歉。我們董事會經過審慎評估,最終還是決定,商氏就不參與你的實驗室項目了?!?
安越七臉上的笑容凝固。
連一旁的安煙,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她怎么也想不到,商執(zhí)聿會拒絕得如此干脆。
商執(zhí)聿仿佛沒有看到他們驟變的臉色,解釋道:“你知道,近幾年來,雖然前沿科研領域依舊是一片廣闊的藍海,但涉獵的企業(yè)已經非常多,市場競爭日趨激烈,投資風險也在不斷加大?!?
“商氏集團的核心戰(zhàn)略一直是穩(wěn)健發(fā)展,對于這樣一個需要長期巨額投入且回報周期不確定的領域,我們暫時不準備橫插一腳,分散主營業(yè)務的精力?!?
“不過,我們雖然不參與投資,但對優(yōu)質的科研成果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如果安爺爺?shù)难芯克院笳娴哪苌a出什么劃時代的優(yōu)質材料,我們商氏非常樂意成為第一個客戶,進行采購合作。到那時,我們再談,如何?”
安越七的眼神已經冷了不少。
“呵呵,執(zhí)聿考慮得周到,是我想得簡單了?!卑苍狡吒尚α藘陕?,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你們的顧慮完全可以理解。”
嘴上說著理解,但那雙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陰鷙。
氣氛瞬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這時,安煙,忽然柔聲開口,“執(zhí)聿,既然生意上的事談不攏,那……咱們兩家私下的情誼總還在吧?”
“下個周末,我們安家在西郊新修的度假山莊要舉辦開幕典禮,到時候會有很多朋友過去,很熱鬧的。執(zhí)聿,你能來嗎?”
商執(zhí)聿知道,自己在入股這件大事上已經明確拒絕了安越七,如果再在這種小事上毫不留情地拒絕,恐怕只會讓這兩人升起懷疑。
心念電轉間,商執(zhí)聿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些許,他看著安煙,點了點頭:“好。我會讓助理安排好時間,準時出席。”
得到肯定答復的安煙,臉上綻放出驚喜的光芒,“太好了!執(zhí)聿,那一為定哦。”
隨即安越七爺孫倆也沒再多做逗留,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后,便起身告辭了。
商執(zhí)聿親自將他們送到辦公室門口,臉上的微笑一直維持到電梯門緩緩合上的那一刻。
然而,一回到安家大宅,安越七的臉色就變了,整個人陰沉得可怕,哪里還有半分剛才和藹長輩的模樣。
“安煙,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商執(zhí)聿不高興了?!”他厲聲質問身邊的孫女,“他今天連裝都懶得裝了,直接就拒絕了合作?!?
安煙被爺爺突然發(fā)作的怒火嚇了一跳,身體一抖,連忙否認:“我沒有!”
“我最近見他都小心翼翼的??隙ㄊ顷懚鲀x那個賤人在商執(zhí)聿耳邊吹了什么風,說了我不少壞話!”
安煙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從陸恩儀回國后,商執(zhí)聿對她的態(tài)度就一天比一天疏離和冷淡。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脫離她的掌控,讓她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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