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可時時報答殿下恩德,為殿下效力;二來,有太子殿下這棵大樹倚靠,那些暗地里的眼紅與非議,或能有所顧忌。
夫君是直性子,有殿下指引,在這長安城中,也能少走些彎路?!?
薛仁貴聞,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銀環(huán),你所,正合我意!我薛仁貴是個粗人,只知沖鋒陷陣,這朝堂之上的彎彎繞繞,實非我所長。
若能常在太子殿下身邊,既全了報恩之心,又能得殿下指點,確是兩全其美之策!”
他越說越覺得此計甚好,心中豁然開朗。之前受賞時那一絲隱約的不安——對未知朝堂環(huán)境的無所適從——此刻仿佛找到了錨點。
“對!我便上書陛下,陳明心跡,愿為太子殿下驅(qū)馳!即便不做這右武衛(wèi)大將軍,只在東宮任一衛(wèi)率,我也心甘情愿!”
柳氏見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且如此果斷,欣慰地笑了:“夫君能如此想,妾身便放心了。只是,上書陳情亦需講究方式方法,莫要顯得急躁,亦不可拂了陛下親自封賞的美意。
待安穩(wěn)幾日,夫君再尋機向陛下稟明,或可通過太子殿下委婉轉(zhuǎn)達,方為穩(wěn)妥。”
“夫人考慮周全!”薛仁貴贊嘆道,看著妻子,只覺得她不僅是賢內(nèi)助,更是自己的“謀士”。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暢想著未來,薛仁貴豪情更勝:“待我跟隨太子殿下,站穩(wěn)腳跟。將來,必能再為大唐開疆拓土!陛下志在四方,太子殿下亦是有為之主,總有我薛仁貴再展身手之時!
到那時,我要讓你鳳冠霞帔,受更尊榮的誥命!我們要讓這薛家,成為長安城真正的勛貴門第!”
柳氏依偎在丈夫身側(cè),聽著他雄心萬丈的規(guī)劃,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憧憬的光芒。
她不在乎更多的榮華富貴,她在乎的是丈夫的志向得以施展,是他們的未來能安穩(wěn)順遂。
從龍門縣的寒窯到長安城的甲第,從食不果腹到郡公夫人,這一路走來,如同夢幻。
而未來,有這位重情重義、勇武非凡的夫君,有太子殿下的庇護,她相信,他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妾身不要更多榮寵,只愿夫君平安順遂,一展抱負?!彼p聲說道,“無論夫君作何決定,妾身都支持你。家中一切,自有妾身打理,夫君無需掛心,只管在前朝,為陛下、為太子殿下盡忠便是?!?
窗外,長安城的暮色漸漸籠罩,崇仁坊內(nèi)燈火次第亮起。薛府之內(nèi),一對歷經(jīng)貧寒、終得富貴的夫妻,在溫暖的燈火下,依偎暢談,對未來的規(guī)劃清晰而堅定。
薛仁貴那份對太子的感激,在妻子的點撥下,化為了明確的政治選擇和未來的人生方向。
這份抉擇,不僅關(guān)乎他個人的前程,也將在不久的未來,悄然影響著大唐帝國儲君之爭的微妙格局。
然而此刻,他們只是沉浸在對美好未來的期盼之中,燈影朦朧,映照著攜手同心的身影,溫馨而堅定。
……
就在薛仁貴于長安享受無上榮光之時,遠在東海之外的倭國,扶余慈正經(jīng)歷著創(chuàng)業(yè)維艱的煎熬。
登陸點選在九州島西北部的一處偏僻海灣。這里山巒起伏,海岸曲折,遠離此時倭國政治中心畿內(nèi)大和地區(qū)的控制,相對而,來自倭國朝廷的直接壓力較小,但同時也意味著,這里是地方豪族勢力盤根錯節(ji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