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色的精神力鋪天蓋地擴(kuò)散開來。
跟哨兵們對打的污染體瞬間消散。
楚禾低頭,只見從塞壬母親身上剝離的半截污染體也消失了。
她怔怔地望著這片海域的王。
他再次恢復(fù)了人魚形態(tài)。
看起來和塞壬一樣的美麗,又透著精致易碎感。
行事卻意外的果斷決絕。
他明明能活的!
精神力耗盡的一瞬,他卷起潮涌,和他的妻子一起消失蹤跡。
塞壬追了上去。
塞奇等一眾哨兵也隨之追去。
楚禾拉住白鮫,道:“我們把制造這場災(zāi)難的始作俑者帶回去?!?
“……不是吾王和王后?”
白鮫似壓著驚喜。
“不是?!?
楚禾根據(jù)人魚之心傳給她的記憶,鉆進(jìn)巨大的珊瑚叢里。
只見里面堆著二十來個已經(jīng)死去的研究員。
……
營帳里。
楚禾道:“塞壬指揮官的父親只是想讓我凈化他的妻子?!?
松冷冽地審視著她:“他的妻子是污染體,還是污染源。”
“污染體?!?
楚禾冷靜道,“和之前的半人一樣?!?
松依舊目不轉(zhuǎn)睛:“你無法凈化,他就殺了妻子,自爆精神海凈化海域了?”
“不全是?”
楚禾搖了搖頭,“他妻子身體不好,我去時她的呼吸已經(jīng)很輕微?!?
塞壬母親的身體不好這一點(diǎn),是事實(shí)。
楚禾繼續(xù):“他只是不想讓她的妻子以污染體的身份離世?!?
這位人魚先王早已做了最壞打算。
讓她凈化他的妻子,不過是存了最后一絲希望。
靜默一瞬。
松聲音發(fā)沉:“你的意思是,此次海里的污染源是實(shí)驗(yàn)人員所為?”
本來就是。
這一點(diǎn),楚禾很有底氣。
堅定地看著他:“是,松監(jiān)察官?!?
“楚禾向?qū)?,”松異瞳帶著尖銳的審視,“請銘記,撒謊,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
她只是省略了一些東西,塞壬的父母確實(shí)是受害者。
松讓楚禾在證詞上簽字。
楚禾將證詞遞還給他時,他突然俯身。
“楚禾小姐,你準(zhǔn)備用這副嬌柔的外表,為你的大膽偽裝多久?”
楚禾往后仰身,躲開壓迫感:“我沒有偽裝?!?
松戴上制服帽,最后瞥了她一眼。
軍靴離去時有節(jié)奏的聲響像故意敲在她心頭,警告她。
楚禾大大松了一口氣,僵直的身子徹底軟下。
她剛才沒出現(xiàn)過想說的話,說不出口的情況。
看來塞壬父親的人魚之心認(rèn)可這種說辭。
楚禾捂著心口,嘆了口氣,其實(shí)他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封她的口。
略休息,她去找塞壬。
他又把尾巴泡在海水里。
楚禾看了眼他眼下的淺藍(lán)珍珠。
他父親的記憶力里,那是塞壬幼年時人魚之心受損,能力暴走后眼淚固化所成。
而他身體里的這顆人魚之心,是他母親的。
自那之后,他母親身體一直很弱。
或許因此才輕易被抓去做實(shí)驗(yàn)。
而沒有人魚之心的她,才會那么容易被植入了污染源。
楚禾在他面前蹲下,道:“塞壬指揮官,您有辦法取出我體內(nèi)的人魚之心嗎?”
塞壬抬眸,眼里還是戰(zhàn)斗時海浪翻涌的狀態(tài)。
“你非人魚,取出會死?!?
楚禾:“……”
怪不得,他父親給她拍的那么放心。
“那您先休息?!?
剛走出一步,卻聽見塞壬問:“楚禾向?qū)В业娜唆~之心是我母親的,對嗎?”
他在對她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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