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簋的腹部,云雷紋在燭火的映照下,如流云般緩緩流轉。這些紋飾,是商周先民們在鑄造禮器時留下的印記,它們穿越了三千多年的時光,靜靜地訴說著那個時代的故事。
與戰(zhàn)國時期的錯金壺相比,這些云雷紋并沒有那么炫目,但它們卻在歲月的長河中愈發(fā)清晰,仿佛是被時間磨礪出的真諦。這正如《禮記》中所說:“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真正的生命智慧,往往隱藏在那些看似樸拙卻恒久的堅持之中。
北宋的呂蒙正,三度為相,他始終在書房懸掛著“瓜田李下”四個字,以此來警示自己。在他主考時,還特別設立了“別頭試”,以回避自己的親故。處理政務時,他必定會邀請御史共同商議,以確保公正。這種“扶公議”的堅持,就如同大運河畔的鎮(zhèn)水獸一般,既不獨占濤聲,又能守護千帆平安。
開封府衙里的那棵古槐,雖然沒有牡丹的艷麗,但它卻在歲月的年輪中,默默地刻錄著“清慎勤”的為官之道。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堅持,包拯的銅鍘至今仍然散發(fā)著正氣,讓人們對公正和廉潔充滿敬畏。
敦煌莫高窟第220窟的供養(yǎng)人畫像,歷經(jīng)歲月的洗禮,朱砂的顏色已漸漸褪去,但那淡淡的紅色依然勾勒出翟氏家族四十代人對佛教的虔誠。他們并沒有追逐當時流行的新奇畫風,而是堅守著最樸素的技法,一代又一代地延續(xù)著祖輩的信仰。
這種對傳統(tǒng)的執(zhí)著和堅守,就如同蘇州滄浪亭的楹聯(lián)所寫:“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痹谖灏倌甑娘L雨中,滄浪亭見證了沈復與蕓娘之間那份“賭書消得潑茶香”的深情厚意,而這種情感的雋永,也正是因為他們對彼此的珍視和對生活的熱愛。
朱熹在武夷精舍講學時,特意設立了“隱德簿”,用來記錄學子們的善舉。其中有一位書生,他十年如一日地為樵夫代寫家書,那飽含深情的筆墨,不僅傳遞著樵夫對家人的思念,也滲入了竹簡的肌理。經(jīng)過歲月的沉淀,這些家書成為了九曲溪畔最動人的碑刻,訴說著那位書生的善良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