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瑾將最后一段采訪錄音的文字稿校對完畢,保存,關(guān)掉了電腦。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向窗外,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辦公樓里只剩下零星幾盞燈還亮著。
收拾好東西,郁瑾匆匆離開雜志社,趕往小景所在的晚間托管所。
托管所里已經(jīng)沒什么孩子了,顯得很安靜。
負(fù)責(zé)照看的阿姨看到郁瑾,笑著迎上來。
“郁小姐來啦,小景在里面看繪本呢,乖得很?!?
阿姨領(lǐng)著郁瑾走到閱讀角,小景果然安安靜靜地坐在小椅子上,捧著一本圖畫書看得認(rèn)真。
“小景,媽媽來接你了?!庇翳崧暫暗?。
小景抬起頭,看到媽媽,立刻放下書,像只快樂的小鳥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媽媽!”
托管阿姨在一旁感慨道:“郁女士,不是我夸,這些孩子里頭,就屬你們家小景最乖了,來的?!?
司徒遂年穿著簡單的休閑褲和夾克,與周圍那些穿著時髦、準(zhǔn)備夜生活的男男女女格格不入。
他看了一眼保安,平靜地說:“我不是會員?!?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那張過分英俊卻冷峻的臉上停留了幾秒,忽然像是恍然大悟,緊繃的臉上擠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側(cè)身讓開。
“哦哦哦,明白了,是男模是吧?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就差你一個人了,里面馬上就要開場跳舞了,趕緊去后臺換衣服?!?
男模?跳舞?
司徒遂年的眉頭瞬間擰緊。
方菱菱到底在搞什么?
包下一個酒吧,就為了看一群男模跳舞?
她才剛滿十八歲沒多久。
他現(xiàn)在有點(diǎn)理解方院長為什么說“抓也要抓回去”了。
他沒理會保安的催促,徑直推開厚重的隔音門,走了進(jìn)去。
酒吧內(nèi)部光線昏暗,鐳射燈閃爍,音樂震耳欲聾。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舞池中央是空的,但周圍的卡座里坐滿了打扮新潮的年輕男女,喧嘩聲、笑鬧聲不絕于耳。
他剛進(jìn)去,還沒來得及尋找方菱菱的身影,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耳麥像是現(xiàn)場督導(dǎo)的男人就急匆匆地跑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哎呀,你怎么才來,快,快去后面換衣服,方小姐她們都等急了,開場舞馬上就開始了?!?
司徒遂年甩開他的手,聲音在嘈雜的音樂中依然清晰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