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浮的演武場上。
日光灑下,映照著三月七與星好奇又帶著幾分崇敬的面龐,她們站在方源面前,目光中閃爍著探究。
“方源前輩,我們聽聞您曾是羅浮的憫世仙尊?”
三月七率先開口,聲音中滿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方源微微頷首,神色平靜,一襲長袍隨風輕動:“沒錯,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星在一旁輕眨著眼,接話道:“可外面還有傳,說您是斬命魔尊,這……”
方源聞,不禁輕笑出聲,擺了擺手:
“不過是些虛名罷了,不必掛懷?!闭f著,他抬手,帶著幾分虛假的慈愛,輕輕摸了摸三月七與星的頭。
就在這瞬間,一股森冷的氣息如寒霜般彌漫開來。
鏡流不知何時現(xiàn)身,她一襲藍白衣,白發(fā)如瀑,那雙平日里就透著清冷的眼眸,此刻燃燒著近乎瘋狂的占有欲。
她的視線死死釘在方源放在三月七和星頭頂?shù)氖稚?,周身散發(fā)的寒意讓周圍的空氣都似要凍結。
“師父?!辩R流的聲音冷得如同冰碴,每一個字都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她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你的手,放錯地方了?!?
方源身形一滯,緩緩收回手,轉身看向鏡流,無奈地嘆了口氣:
“鏡流,別這樣,她們只是孩子。”
“孩子?”鏡流冷笑,笑聲中卻沒有半分溫度,她瞬間來到方源身前。
伸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陷入他的皮膚。
“在我眼里,任何靠近你的人,都是威脅。你是我的師傅,你所有的關注,都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她的眼神中透著偏執(zhí),紅眸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三月七被鏡流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地往星身后躲了躲:
“方源前輩,她……”
星也警惕地看著鏡流,擋在三月七身前,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鏡流大人,我們并無他意只是方源前輩之前是我們的同伴,想過來確定一件事?!?
鏡流根本不予理會,只是緊盯著方源,聲音愈發(fā)急切:
“師傅,你答應過我,會一直陪著我的!你說過,只教我一人劍術,只對我一人袒露真心!你不能違背諾!”
她的情緒激動得近乎失控,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恐懼與不安,害怕方源就此離她而去。
方源看著鏡流這副模樣,心中滿是無奈與憐惜。
他太了解鏡流了,自從她幼年家鄉(xiāng)毀滅,被自己救下并收為徒弟,又因為之前睡離開了她百年。
就對自己產(chǎn)生了一種近乎依賴的情感,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情感逐漸演變成了如今病態(tài)的占有欲。
他輕輕拍了拍鏡流抓著自己的手,試圖安撫她:
“鏡流,我不會離開你的,我答應你的事,從未食。但你要明白,我與她們只是普通的交流,沒有別的意思。”
“我不信!”鏡流突然大聲喊道,猛地將方源拉到自己身邊,側身將他與三月七、星隔開。
“除了我,誰都不能碰你,誰都不能得到你的關注!”
“師傅,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她的聲音在演武場上回蕩,透著決絕與瘋狂。
方源無奈地嘆了口氣,再次輕聲說道:
“鏡流,冷靜些。”
他試圖掰開鏡流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卻發(fā)現(xiàn)她的力道大得驚人。
鏡流卻不為所動,轉頭看向三月七和星,眼中滿是警告:
“你們兩個,立刻離開這里,以后也不準再靠近師父!”
“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
她的眼神冰冷刺骨,讓人不寒而栗。
三月七和星看著鏡流瘋狂的模樣,也明白此刻多說無益。
她們對視一眼,只得無奈地向方源道別,轉身離開演武場。臨走前,三月七還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鏡流大人好可怕!”
星為鏡流解釋了一句:
“三月,我聽景元將軍說鏡流等了方源前輩幾百年,對方源有依賴的情感,應該也說的過去。”
“哇,等了幾百年啊,那鏡流也挺可憐的?!?
待兩人身影消失,鏡流才稍稍放松了些力道,但依舊緊緊依偎在方源身邊,紅眸中仍殘留著警惕與不安。
方源輕輕撫摸著鏡流的長發(fā),語氣溫柔卻又帶著幾分嚴肅:
“鏡流,你不能總是這樣。我知道你在乎我,但你也要學會信任我?!?
鏡流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倔強地說道:
“師傅,我害怕失去你。自從我被你救下,你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忍受你對別人好?!?
方源輕嘆一聲,將鏡流輕輕擁入懷中:
“傻孩子,我怎么會離開你呢?但你也要試著改變,不然……”
鏡流在方源懷中用力搖頭:
“不,我不要改變!只要能留住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師傅,你只能是我的,永遠都是!”
她緊緊抱住方源,仿佛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不見。
方源感受著鏡流的執(zhí)著與恐懼,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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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要改變鏡流的這種病態(tài)占有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他會一直陪著她,因為她,也是他最重要的徒弟,是他想要守護的人。
演武場上,兩人相擁的身影在日光下被拉得很長很長,這場關于占有與守護的糾葛,似乎才剛剛開始。
方源抱著懷中微微顫抖的鏡流,指尖輕撫過她微涼的白發(fā),心中滿是復雜。
他能清晰感受到鏡流緊繃的脊背,那是極致不安的表現(xiàn),仿佛稍一松手,她便會墜入無底深淵。
“鏡流,”方源的聲音溫和得像春日融雪。
“我知道你幼年時的苦,也明白我于你而意味著什么。”
“可你要知道,真正的相守,從不是將人牢牢攥在掌心?!?
鏡流卻在他懷中搖著頭,側臉蹭過他的衣襟,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
“我不管什么真正的相守,我只知道,若是松開手,你就會被別人搶走?!?
“就像當年……就像當年家鄉(xiāng)的一切,眨眼間就沒了?!?
提及過往,鏡流的身體抖得更厲害。方源心中一軟,不再說勸誡的話。
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如同當年她初到羅浮,夜里被噩夢驚醒時那般安撫。
演武場的風漸漸大了,卷起地上的落葉,也吹亂了方源的衣擺。
鏡流終于從他懷中抬起頭,紅眸里還泛著水光,卻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骨子里:
“師傅,你再跟我保證一次,永遠不會丟下我,永遠不會對別人像對我一樣好?!?
方源看著她眼中近乎偏執(zhí)的期待,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我保證,不會丟下你,也不會像對你一樣對別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