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酒店落地窗外的流光，在地毯上織出細碎的光斑時，鏡流已經(jīng)醒了。

她側(cè)躺著，看著身邊方源熟睡的側(cè)臉，昨夜夢境里的慌亂還未完全散去，心里卻又生出一個念頭。

她想看看方源的夢。

等方源醒來，兩人坐在陽臺吃早餐時，鏡流捏著叉子的指尖微微收緊，猶豫了許久才開口：

“方源，昨晚……我做了個奇怪的夢?！?

她抬眼看向方源，眼神里帶著幾分試探：

“那個夢境共享系統(tǒng)，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夢？”

方源握著牛奶杯的手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隨即又恢復(fù)了溫和的笑意：

“當(dāng)然可以，只要師父想，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試。”

他沒有拒絕。

昨夜引導(dǎo)鏡流的夢境只是第一步，讓她看到自己“隱藏的一面”。

更能拉近兩人的距離，即便這“一面”是他刻意營造的“懷念”。

回到房間，兩人再次將房卡插入床頭接口。

隨著柔和的嗡鳴響起，鏡流只覺得意識一陣輕晃。

再次睜眼時，眼前的景象徹底變了。

沒有匹諾康尼的流光建筑，也沒有羅浮的青石廊柱，而是一間擺滿陌生物件的房間。

房間的墻壁是淡白色的，屋頂掛著一盞圓形的燈，散發(fā)著溫暖的光。

角落里放著一個黑色的方盒，屏幕上正閃爍著彩色的畫面，旁邊還放著兩個帶著按鍵的手柄。

桌子上擺著一本攤開的書，封面印著她從未見過的文字，而書的扉頁上，竟貼著一張小小的貼紙。

上面畫著一個銀發(fā)女子的側(cè)影，眉眼間竟與自己有八九分相似。

“這是……哪里？”

鏡流伸手觸碰桌子，指尖傳來真實的木質(zhì)觸感，讓她有些恍惚。

方源站在她身邊，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游戲畫面，語氣帶著幾分懷念：

“這里是之前寫作生活的地方——地球，夏國京城的家里?！?

他拿起桌上的手柄，指尖輕輕摩挲著按鍵：

“那時候我總喜歡在這里玩游戲，一玩就是一下午?！?

鏡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屏幕上的角色正在激烈地戰(zhàn)斗，畫面流暢又新奇。

她好奇地走到桌前，目光掃過桌上的物件。

筆記本電腦的貼紙是銀發(fā)女子舞劍的模樣，杯子上印著銀發(fā)女子的笑臉，就連桌角的筆筒上，都刻著細小的銀發(fā)女子圖案。

每一個圖案，都像極了自己。

“這些……”

鏡流的臉頰瞬間泛起薄紅，指尖輕輕點了點杯子上的圖案，聲音帶著幾分羞澀：

“怎么都畫著我？”

方源看著她泛紅的耳尖，眼底閃過一絲算計，語氣卻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

“在羅浮見到師父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師父很特別。”

“后來偶爾會想起以前的生活，就忍不住在東西上畫下師父的樣子，想著要是那時候就能遇到師父就好了?！?

他刻意將“刻意繪制”說成“忍不住畫下”，既解釋了圖案的由來，又暗表了“心意”。

鏡流的心跳猛地加快，心里像被灌了蜜一樣甜。

她看著方源懷念的眼神，忽然覺得，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方源早就把自己放在了心上。

她走到電腦前，好奇地問：

“這個就是你說的游戲嗎？怎么玩？”

“我教你?！?

方源拿起另一個手柄，遞到她手里，耐心地教她如何按鍵。

鏡流學(xué)得很認真，指尖在按鍵上笨拙地移動，偶爾操作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