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擦去嘴角的血跡,冷冷看向同樣掛彩的顧霆宴:“外界對你的評價(jià)果然沒錯,你果真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男人?!?
“小畫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害死!”
“顧霆宴愛是成全,放手?!?
顧霆宴體內(nèi)的憤怒被瞬間點(diǎn)燃:“你懂什么?”
他猩紅的笑容諷刺:“你什么都不明白,有什么資格來評判我?”
他看著季宴禮嘲諷味十足:“你是成全,對她放手了?!?
“所以她成了我老婆?!?
季宴禮被一擊致命,臉色刷的慘白了一下,他低聲呢喃:“我若是知道她會過得如此不好。”
男人眼底帶著無盡悔恨:“當(dāng)初,我說什么也不會放手?!?
……
顧霆宴帶著傷回到了顧逸塵的病房,他看向照顧顧逸塵的傭人:“小少爺腿廢了的事情,別讓夫人知道?!?
他頓了頓,心生疲憊:“還有老爺子住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的事,也別讓她知道?!?
“是。”
秦書養(yǎng)病期間,顧霆宴根本不敢出現(xiàn)在她面前,只要秦書一看到他,情緒波動都特別的大。
顧霆宴只能等她晚上沉睡了過去,才敢去病房里探望她。
看著病床上那巴掌大的臉頰削瘦的不行,他緊緊握住秦書的手貼在臉上,猩紅的眼眸里一片濕潤。
天亮了,顧霆宴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別墅。
張媽葬禮那天,秦書從醫(yī)院偷偷跑了出去,她出現(xiàn)在葬禮上,穿著一身漆黑衣服,打著一把黑色雨傘來了。
張媽的父母重男輕女,她死了也沒來。
別人都知道她是單親媽媽帶女兒,給別人做傭人,卻不知道是給顧家做的傭人。
所以親戚都看不起他們母女兩,葬禮來的很少,娘家沒人來,還有幾個(gè)是跟她一起在顧家做事的傭人。
張媽就一個(gè)女兒,叫張?jiān)略?,今年才讀大三,母女兩相依為命。
張?jiān)略鹿蛟谀贡翱薜穆曀涣?,墓碑前是一張黑白照片,女人笑的很慈愛,眉眼間帶著和善。
她看到秦書這個(gè)罪魁禍?zhǔn)壮霈F(xiàn)在這,沖過去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尖聲憤怒吼道:“誰允許你來的!”
她眼角含淚,悲憤交加:“都是你害死了我媽!”
“憑什么啊,憑什么你還好好站在這!”
“怎么死的不是你!”
一字一句,如同重拳砸在了秦書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秦書握住傘柄的手握得骨節(jié)泛白,她垂眸,聲音很輕:“我也希望死的是自己?!?
當(dāng)初死的怎么就不是她呢。
張媽不是她害死的,卻是因?yàn)樗g接死的。
秦書:“對不起?!?
張?jiān)略卵劢呛瑴I,她知道這不是秦書的錯,她媽媽是為了救顧家少夫人死的,顧家也給了她一大筆錢。
那筆錢,是她八輩子都賺不到的。
可她就是恨。
恨秦書。
為什么死的就是她媽媽,而不是秦書!
秦書面色木然,她徑直走到張媽的墓碑前,張家親戚見她氣勢非凡,心中忌憚,紛紛讓開了一條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