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國老皇帝這兩年會殯天,到時候會需要大量的水銀填充皇陵。
待到國喪時,各州會忙不迭地提煉水銀。
而她,只需要不慌不忙的,將大量的現(xiàn)成水銀展露人前,何愁不能大賺一筆!
不過提煉水銀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得先讓顏料坊里的村民們都賺到錢。
要是村民們都能學會做顏料,他們才會快速去接受新鮮事物,嘗試提煉水銀。
聽到云皎月信誓旦旦的話,周牛安心多了。
他再無后顧之憂。
指著柳韻秀家的方向,撒開腿往外跑,風風火火忙活差事。
激動大喊,“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祁三夫人拿賬本!”
“祁少夫人您也放心!我周牛一定用心做事,絕不讓您失望!”
云皎月頷首示意,無可奈何笑道,“去吧。”
等周牛走后。
云皎月才在屋子里拿出筆墨紙硯,她學習大齊國的字體已經(jīng)許久。
還沒有親自寫過藥方。
握起毛筆,歪歪扭扭寫著字,字體乍和孩童初學一般。
細下,也甚有筆鋒。
云皎月對自己寫的字很滿意,只因想起祁長瑾以前說過。
他幼時的字體,和她無二。
想來只要勤加練習,假以時日,她也能有和祁長瑾一樣的好字。
云皎月神不知鬼不覺,竟然回憶起祁長瑾的字跡,模仿著去寫藥方。
寫完藥方,到紙張上哪怕只有和男人一二分相像的字。
也十分滿意。
后知后覺,自己對祁長瑾思念得有些過分,臉頰驀地漲得通紅。
……
午時前后,程二帶著吳鐵山回來。
吳鐵山不識字,承諾書是由縣衙里的祁長瑾代寫,再由吳鐵山本人畫押。
紙張上,還印著陶高山作為見證人的私人印章。
程二路途奔波,累得連灌兩碗井水。
交著差,“祁少夫人,這承諾書一式兩份,還一份在陶大人手里保管著?!?
“現(xiàn)在過了明路,今日之后,吳鐵山夫婦就再也不能入村了!”
云皎月過承諾書后,點了點頭。
她說話算數(shù),而后叫了李祥子父子,還有吳嬸子一道來。
拿出兩張藥方,“這是化腐生肌丹的藥方。你們一家一份。”
考慮到吳鐵山是個極重利益得失的人。
怕人不愿意多花錢,會偷工減料少買藥,影響病情。
身為大夫,只能特地提醒,“老爛腿,是氣血瘀滯,脈道不通所致?!?
“我開了紅參丹、銀朱各三錢,輕粉四錢,乳香、沒藥五錢,松香六錢,血竭兩錢,冰片、樟丹各一錢半。”
“紅參丹是化腐生肌的圣藥,輕粉、銀朱、乳香,又可以提毒拔膿??傊镱^任何一味藥,都不能少!”
云皎月視線掃過吳鐵山,得對方心虛。
寒星似的眼眸微涼,蹙眉發(fā)話,“昨夜,你打吳嬸子的聲音,吵得村里人睡不著?!?
“所謂過悲傷肺,驚恐傷腎,憂思傷脾,過怒傷肝。”
“你沒了兒子,難不成還要打死妻子?”
警告著,“你可別忘了,你家農(nóng)田,光你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倒不如別打了,讓吳嬸子好好養(yǎng)身體,再和你一道分擔家里農(nóng)務(wù)?!?
吳嬸子滿眼詫異,沒想到云皎月竟然會替她說話。
突然想起昨晚來敲門的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的聲音,其中一人,不就是面前的這個程二?
吳嬸子愕然望向云皎月,受寵若驚。
云皎月沒注意吳嬸子的情緒。
照常進行醫(yī)囑,“你們夫妻倆,要是家里實在沒錢?!?
“就先買七八日藥量的藥材情況,我估摸著也能好。不能好再買兩日的藥就是?!?
“另外,如果家里沒有藥碾工具,無法將這些藥物研成細末,混合成丹?!?
“那就多花幾個銅板,直接找藥鋪里的掌柜給你做丹藥?!?
云皎月事無巨細說著話。
視線落在吳嬸子身上,發(fā)覺對方像是在女兒似的她。
蹙了蹙眉。
告知使用方法,“吳嬸子,每日上藥前,你得光腿在太陽下,曬足一刻鐘的時辰?!?
“曬足時間,再將丹藥外涂在傷口處,包扎過后隔日換藥就行?!?
吳嬸子心里感慨。
除去自家女兒吳花,還從沒有人暗地里這么關(guān)心她。
心里情緒復雜。
羞愧連著應(yīng)了好幾聲:“哎哎,好。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