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李緣自覺頗幸運。
“相比之下,厚臉皮的我選擇死皮賴臉跟著你,能過得如此充實歡快,已經(jīng)是同齡人羨慕不已的對象。”
“哪里。”江婉搖頭:“別總這么說,是我纏著您來幫我。沒了您,出版社根本辦不起來?!?
李緣好笑睨她一眼,道:“跟師父就沒必要這般謙虛了。沒了我,地球照樣轉(zhuǎn)。沒了我,你照樣每件事都能轉(zhuǎn)得來。”
小徒弟的能力有目共睹,眼光也極好。
出版社的工作計劃和內(nèi)容,皆是她一手包辦。要出版什么書,攬下什么稿子,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雖說他是名義上的社長,可她這個副社長管的事情比自己多多了。
而且,她管的才是真正的正事。
現(xiàn)在的他,頂多幫忙看看稿子,接聽電話,周末讀書會幫忙招待讀者,已經(jīng)沒什么大能力了。
江婉哈哈笑了。
“您呀,對徒弟都過分有信心呀。”
李緣自顧自寫字,道:“你們都很優(yōu)秀,我怎么能對你們沒信心?!?
江婉隨口問:“對了,師父,肖恒師兄上周有沒有來讀書會?”
半個月前兩位師兄都留下吃午飯,可上周只有梅師兄來了,并沒有瞧見肖師兄。
“沒。”李緣解釋:“他的老母親病倒了,留在家里照顧之。”
江婉問:“不嚴重吧?”
“上了年紀的人了?!崩罹墦u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老毛病。我問過肖沫,她說仍在家里養(yǎng)著,醫(yī)生說靜養(yǎng)吃藥,應(yīng)該沒大礙?!?
江婉壓低嗓音:“下次肖師兄過來,您讓表嫂取一些人參給他帶回去,讓老人家補補身體。”
“不必?!崩罹壗忉專骸坝行├先思也贿m合吃人參,虛不受補,反而可能出問題。”
“那就送些菌菇吧。”江婉道:“我讓表嫂買了好些,都放在庫房里頭。拿回去燉湯喝,或者炒著吃都行。”
李緣點點頭。
江婉想了想,補充:“給梅師兄也拿一些,別厚此薄彼?!?
李緣聽得一陣好笑,毛筆停了下來。
“怎么?難不成他們會怪我這個師父偏心不成?是你送的,又不是我。”
“我也不能偏心嘛。”江婉道:“兩個都是師兄,都一樣疼我,我也得一樣待他們?!?
李緣低笑,語氣頗寵溺。
“行行行,兩人都送,送一模一樣多?!?
頓了頓,他似乎想起什么。
“婉兒,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小王似乎對肖沫頗上心?”
???
小王和肖沫?
江婉驚訝瞪眼:“真的假的?您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李緣答:“小王只要有空,就去倉庫轉(zhuǎn)悠。這些天都這樣,幾乎天天都去?!?
“哦?!苯袢滩蛔『闷鎲枺骸靶つ瓫]拒絕?沒趕人?”
據(jù)她所知,其他同事都嫌棄肖沫過于冷清寡淡,說話愛搭不理,幸好她單獨一人守倉庫,跟大家沒什么交集,不然指不定得被嫌棄成什么樣。
肖沫不愛社交,每天都怯生生的。
有些同事一開始熱情打招呼,反而將她嚇著。
李緣搖頭:“好像沒有。小王也是有分寸的人?!?
“指不定兩人有戲?!苯裥Φ馈?
李緣苦笑:“如果能這樣,那再好不過。但倘若肖沫愿意敞開心扉,何至于三十幾歲仍不愿結(jié)婚。她呀,跟肖恒一個樣,都是不愿將就的人。認定了,便是一輩子,誰都不及那個人的人。”
“也是不容易啊?!苯駬u頭:“反正我是不敢當月老的。您如果敢試一試——”
“我也不敢?!崩罹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