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營里瘋玩了一頓,回程的時候祁元累得靠在宣沫沫懷里睡著了。
六點多,時間不算太晚,宣沫沫留鄭偉光上家里吃飯。
“不麻煩嫂子了,我回去吃食堂就行了?!?
中午才讓祁嘯夫妻倆請客去國營飯店搓了一頓,鄭偉光實在不好意思晚上還在他們家里蹭一頓。
“留下吃飯吧,你嫂子廚藝可比國營飯店還要好?!逼顕[淡聲發(fā)話。
鄭偉光拘束地擺擺手,“真不用了……”
“閉嘴!”宣沫沫一聲爆喝,嚇得他頓時不敢說話,“讓你留下吃飯就留下,年輕小伙子哪兒那么多廢話呢?啰里啰嗦像個更年期大爺一樣?!?
鄭偉光:……
最終還是難辭熱情邀請,車子開進軍區(qū)大院停在樓底下,鄭偉光跟著祁嘯上樓去了。
宣沫沫去菜市買菜,祁元本想跟著她的,但實在是困得要緊,到底是上樓睡覺去了。
進了家門,鄭偉光略顯拘束。
認識祁少校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上門吃飯。
這處房子算是比較大了,兩室一廳,帶廚房衛(wèi)生間,還有一個小陽臺。
布置得挺溫馨,鄭偉光眼中的祁少校就是個一絲不茍沒有情調(diào)的人,房子各種細節(jié)上的布置透出一種家的氛圍感,看得出來是宣沫沫的手筆。
“坐吧?!逼顕[把家門鑰匙放在門邊的柜子上,換了鞋便走向廚房,隨口吩咐道:“小元,給小鄭哥哥倒杯水,我先蒸下飯。”
祁元跑進廚房拿了個干凈玻璃杯,給鄭偉光倒了杯水。
淘米蒸下飯,祁嘯回客廳坐下,讓祁元去睡會兒。
“嘯哥,你真打算一直待在研究所里不回來了?”鄭偉光喝了口水,打量著手長腿長縮在小板凳上腰背依舊挺拔的男人。
今天楊團長將祁嘯找過去,是上頭將祁嘯的退伍申請批下來了,正式將他轉(zhuǎn)進研究所的編制里。
恰巧鄭偉光被陳淡月支開去楊團長那,知道了這事兒。
聽到祁嘯不打算重回部隊,他還是覺著有點可惜的。
說起來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了,鄭偉光剛進部隊還是個新兵蛋子,眼里仍流露出清澈的愚蠢的時候,祁嘯就是他的排長。
明明年紀上只比他大了四年,卻已經(jīng)是個一杠一星。
沒過多久海市山區(qū)出現(xiàn)了嚴重的塌方,派他們過去支援。
那是鄭偉光第一次出任務(wù),愣頭愣腦沒有經(jīng)驗,靠著一腔熱血橫沖直撞,好幾次差點出事死在落石中。
是祁嘯救了他,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從死神身邊拽了回來,給他傳授了許多經(jīng)驗。
還記得祁嘯當時就挺兇的,一巴掌扇他腦袋瓜子上,沉穩(wěn)卻冷厲的嗓音吐出的第一句話就是:空有一腔熱血只能惹麻煩,學(xué)會沉著冷靜應(yīng)對危機才能解決麻煩。
那時候鄭偉光老崇拜祁嘯了,人人對祁閻王避之不及,他卻每次任務(wù)都主動申請跟著祁嘯,恨不得一輩子就跟在祁嘯身后向他學(xué)習(xí)。
可惜現(xiàn)實總是事與愿違的,因為祁嘯將他調(diào)走了。
不是看他不順眼,而是在軍事課程中發(fā)現(xiàn)了他更適合做一個通訊兵,就跟團長打報告將他調(diào)去了通訊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