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甚至能感到旁邊一道道向她發(fā)射的眼刀。
這南慶,真是生怕平靜地吃一頓晚宴,想要找點樂子看吧。
“陛下駕到——”
眾人起身給姍姍來遲的慶帝行了個叩拜大禮。
南枝在人群里悄悄打量了一下慶帝,穿著一身黑色繡著金紋的龍袍,頭戴金冠;三個兒子都十分俊秀,他自然也是不差,英俊又帶著獨尊的威儀,看似平靜的面容,讓更讓人覺得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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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察院內(nèi)。
朱格向陳萍萍鞠了一躬,說道:“陛下已經(jīng)到祈年殿了。今夜輪值的宮女、太監(jiān)、侍衛(wèi)都查過了,都是家世清白。只是有些形跡詭異之人?!?
陳萍萍放下竹簡,“誰???”
朱格一臉無奈:“范閑,禁衛(wèi)來報,他到祈年殿時隨身攜帶了短刃和毒藥?!?
陳萍萍笑了笑,“那莊墨韓那邊呢?”
朱格回道:“莊墨韓只帶了一卷舊紙上殿。我的人借機碰過了,里面沒藏東西?!?
陳萍萍略一思索,露出一點笑意,就看楚南枝怎么幫范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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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開始之后,范閑開始就著菜猛喝酒,為的就是給今晚偷鑰匙做不在場證明。
南枝抽抽嘴角,真羨慕范閑的厚臉皮,她還要臉,沒法這么給自己創(chuàng)造不在場證明。
許是慶帝也看范閑狼吞虎咽的樣子不滿,清清嗓子就把范閑叫了上去說話,寒暄幾句又把云之瀾叫了過去。
“云之瀾,你的那兩個徒弟,就是他殺的?!?
慶帝一開口就知道是不是親爹了,這仇恨拉的,“別看他年輕,可有點本事哦?!?
云之瀾還是改不了他狂傲的態(tài)度,輕瞥了一眼范閑道:“殺我才算本事?!?
慶帝聞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上,語氣帶著被冒犯的怒意,“四顧劍的徒弟,就是有點傲氣!”
接著倏地笑了,“朕聽說,你和苦荷的弟子楚南枝在驛館切磋了一場,看你這樣子,看來這楚南枝才算是有本事是吧?!?
在座的都聽說過那場比斗,是云之瀾挑釁在先結(jié)果反而被楚南枝打掉了門牙,霎時滿殿都在私語竊笑。
云之瀾舔了舔豁掉的門牙,鞠了一躬坐回位置上,更惡狠狠地看著南枝。
范閑和南枝對視,給南枝比了一個大拇指。
南枝一臉無辜,默默垂眉斂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慶帝坐在高處,看這兩個人的眉眼官司看得分明,于是轉(zhuǎn)而看向南枝,“楚南枝,上前來,讓朕看看苦荷大宗師的高徒。”
南枝擠出一絲笑容,恭敬地上前行禮,“見過陛下?!?
慶帝看著南枝上前,有些微的恍惚,“抬起頭來?!?
南枝端正站著,卻也沒有直視慶帝的眼睛,只是盯著慶帝面前的案桌。嗯,皇帝的菜肴果然要比他們臣子的豐富精致些。
慶帝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老了,幾杯酒就有些醉意,不然葉輕眉的兒子就在旁邊,他卻覺得這個楚南枝的氣質(zhì)像極了葉輕眉。
一樣無畏權(quán)貴的眼神,好似一切在她的眼里都是一視同仁。整個人生機勃勃,好像透著一股風(fēng)吹不倒雨打不折的旺盛生命力。
長公主李云睿仿佛也在南枝身上看到了故人,那種世間一切骯臟都沾染不到的超脫感,依然那么讓人怨恨。
但是他們又清楚地知道,這不是那個故人,雖然一樣不屈,但南枝身上有一種溫柔,是一種融入這世間的包容。
而葉輕眉,就像一棵白楊木,寧折勿彎,從不會迂回委婉。
慶帝在須臾的恍惚之后又沉在了帝王多疑的心性之中,他淡淡開口,話里卻掩藏著殺機。
“那云之瀾身為九品高手,被你輕松打敗,你是否已經(jīng)突破到了傳說中的大宗師之境呢?”
話音剛落,滿殿肅靜,都驚疑地看著殿中央站著的柔弱女子。
這個看著柔弱可親的女子,是當(dāng)世大宗師?!
南枝被看得暗暗發(fā)苦,面上依然一派端莊,“陛下說笑了,外臣不過是九品身手罷了。”
怕慶帝不信,接著解釋道:“都是苦荷師傅和莊墨韓老師教的好,外臣將天一道法和五行八卦陣法相結(jié)合創(chuàng)了一套掌法。想來東夷城并沒有給弟子們開設(shè)此類課業(yè),云之瀾不通陣法,才會輸給外臣罷了。”
慶帝聽了也沒再多,點頭示意南枝可以回到座位上了。
被內(nèi)涵沒有文化的云之瀾:回去他就向師傅請命開設(shè)陣法課業(yè)!
南枝正準備回到座位上,這時慶帝下首的長公主李云睿又開口攔下了她:
“且慢,臣妹早就聽聞楚南枝是北齊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造詣匪淺。這夜宴無趣,不知我們今夜可有榮幸,聽到北齊第一才女的琴音呢?”
南枝腳步一頓,抬頭看向李云睿。
李云睿正一臉期待的笑容,看著南枝的目光似是含情脈脈,卻遮掩不住深處暗藏的惡意。
作者:\"李云睿絕對是個瘋批的病嬌,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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