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剛從圣山回來,太后的宮人就來找她入宮伴駕。
想來也是因為肖恩的事情,南枝吩咐車夫送莊墨韓回府,便跟著宮人進了宮。
剛見到太后稟告完肖恩的安排,外面就有人通報范閑來覲見。
南枝和太后對視了一眼,默默站到了太后的身側(cè)隨侍,等待范閑入殿。
范閑入殿后發(fā)現(xiàn)南枝也在,怔了一瞬。
太后端坐著,狐疑地打量了幾眼范閑,“還以為你是來見陛下的,怎么尋到哀家這來了?”
范閑笑容滿面地行了一禮,“回太后,外臣上次拜見太后,深覺太后雍容爾雅、慈德昭彰。外臣自小喪母,難免心生孺慕之情,心里總惦記著再見一面,今日總算是了了心愿?!?
太后被范閑的話給逗笑了,旁邊宮女見狀心神一驚就把手中的果盤摔了。
宮女立馬膽戰(zhàn)心驚地跪下求饒:“奴婢該死!”
太后的眼神冷冷地瞥過去,卻很快收回了涼意故作溫柔,“小心些?!?
南枝在一旁直呼好家伙,她是沒有范閑這一本正經(jīng)拍馬屁的本事,瞧這太后都被奉承到心坎里了。
太后掃了一眼宮女之后,接著問范閑道:“就為這個?”
“回太后,”范閑一副乖乖仔的表情,“外臣這些天殫精竭慮,總想著太后壽辰一事該準備個什么樣的壽禮才好?!?
“外臣不甘心壽禮跟別人類同,總得找個世上無雙的才行啊。經(jīng)過這一番尋找可算是找到了合適的壽禮,外臣心中歡欣雀躍,實在是等不到壽宴那天,今個兒,就給太后帶來了?!?
太后挑了挑眉,也被范閑勾起了好奇心,“那既然如此,便呈上來吧?!?
范閑聞,轉(zhuǎn)頭就向殿外呼喊了幾聲,只見上杉虎緩緩從殿外走了進來。
范閑恭敬道:“回太后,這便是外臣為太后準備的壽禮?!?
南枝眸色沉沉地看了一眼范閑,之后便一直打量著面色肅然的上杉虎。這殺父之仇還真是重到連尊嚴都放下了啊。
范閑揚眉朗聲,“外臣費了些唇舌,已然說服大將軍投靠太后門下?!?
太后鳳眸微瞇,冷笑幾聲,“你勸大將軍投效,他就聽了你的?”
“不是聽我的,是大勢所趨?!狈堕e一臉認真地解釋道,“上杉虎中了沈重沈大人的妙計,身邊親衛(wèi)盡死。從此以后在上京城孤立無援,此時再不找人投靠,難不成真要等死嗎?”
上杉虎也適時地獻上了一本名冊,“臣在軍中所有心腹的名字都在冊上,上至統(tǒng)軍之將下至各營小校,均在其中。臣乃一人之軀,絕不可能掌控全軍上下,這將官校尉便是臣統(tǒng)率大軍如臂使指的根基所在。”
太后聞眸光閃爍,命宮人呈上冊子,翻看了幾下,淡然道:“上杉虎,你的誠心哀家瞧見了。既要投效,可有所求啊?”
上杉虎聞立即跪下請求,“沈重設(shè)計害我義父,望太后替臣雪恨?!?
太后沒有回話,看著上杉虎的眼神意味不明。
這時,門外宮人傳話“啟稟太后,沈指揮使——”
沈重卻沒等宮人將話傳完,已經(jīng)腳步不停地入了殿,稍稍抬手行禮,“參見太后。”
南枝看到這里眉頭狠狠一跳,這和旁邊跪拜的上杉虎一比,可真是顯得十分居功自傲。大哥啊,咱心里有點數(shù)吧,還嫌死得不夠快啊!
范閑自然也沒放過這個挑撥離間的好機會,贊嘆地說道:“太后果然睿智,請來沈大人當面對質(zhì),也不會冤枉了忠臣?!?
南枝聽到這話,莫名就想起了上次在南慶時,對慶帝和李云睿挑撥離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