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著修羅族人多靠仙、妖的血肉續(xù)命,族中四處都蔓延著經(jīng)久不散的血腥氣。
南枝抬手撥弄了一下桌上的花瓶,魔界少有生機(jī),連棵小草都長不出來,就現(xiàn)在花瓶里的這些花草,估計還是跋山涉水從凡界移過來的。
也不知道,她還是昆侖神樹的那些歲月里,是如何在這寸寸死寂的魔界中生長的。
這時,緊閉的房門被打開,為首的正是頭戴金冠、一身金絲黑袍的玄夜。這副打扮果然更稱他,有種生來就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身后跟著魚貫而入的侍從,帶著數(shù)不清的錦緞鮫紗和各色佳肴,不少還是九霄云天時一模一樣的菜色,南枝只看一眼便知道,這些菜怕都是玄夜親自做的。
玄夜面上鎮(zhèn)定,但心中確實(shí)有些擔(dān)憂的。自他把南枝擄到修羅族中已經(jīng)過去了三日,這三日,南枝不哭不鬧,十分配合,但就是不與他說話。
讓他心中的恐慌,一日多過一日。
等侍從布好菜肴,玄夜看著南枝毫不抗拒地入座吃菜,知曉她是在為肚中的孩子著想。他心中一軟,抬手為南枝布菜,卻發(fā)現(xiàn)南枝就像是把他當(dāng)做了透明人一樣,對他夾過去的菜視若無睹。
積累了多日的怒氣和不甘瞬間爆發(fā),玄夜把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案上,質(zhì)問道:
“你到底要執(zhí)著到什么時候?難道就一句話都不愿意和我說了嗎?留下來,來日做我的帝后不好嗎?”
聞,南枝神色不變,淡定地夾菜吃菜。呵,要屠她滿族,還要她笑著做他的帝后嗎?這腦回路,玄夜該不是小時候腦子在修羅族的血池里泡傻了吧……
玄夜見南枝依舊不理不睬,怒火中燒地甩袖就走了。
兩旁的侍從們都顫顫巍巍地跪了一地,滿面驚恐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