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南枝端著一碗軟酪微微出神,這顧府中的事情剪不斷理還亂,這三任侯府夫人,誰又不算是可憐人呢?
先秦氏夫人明明和顧侯兩情相悅,卻被寧遠侯府逼著病死,留下幼子撒手人寰;顧廷燁的母親白夫人,為了替寧遠侯府還債入府,被利用蒙騙了個徹底,即便是死后,那受了恩澤的侯府中人也依然看不起她,絲毫不記得她的恩情;而如今的秦大娘子,被家族獻祭給了寧遠侯府,守著一個不愛她的丈夫,也終于是在折磨中黑化變態(tài)了。
若說錯,最錯的是寧遠侯府,是秦府,是這個把女子當做物件來犧牲的世道。
在顧廷燁還在自怨自艾的時候,包廂的門卻被突然敲響了,下一刻,石頭就把一位俊秀溫潤的公子帶了進來。
“齊小衡?”
南枝歪頭看過去,有些驚訝道:“你怎么來了?”
齊衡是一路疾馳過來的,披著的裘衣上還攜裹著滿身沁涼的寒意,把一旁醉醺醺的顧廷燁凍地一個激靈,暫時清醒了過來。
齊衡神色嚴肅,與往日看著南枝時嘴角帶笑,眼睛含光的模樣截然不同。他打量著南枝仍然毫無覺察的無辜模樣,心下不由憋悶,緩了一口氣道:
“我這幾日接了鹽務的差事出京,剛一回來,就聽說你自請去北境前線的事情,南枝,你……你真的想好了嗎?”
齊衡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看了一眼攀到他身邊的顧廷燁,不露痕跡地挪了一步,把人給誆了個趔趄。
南枝聽著齊衡的話,卻突然靈光一閃道:
“對啊,我倒是一時忘了北境的事情!顧廷燁,你既然不愿再在家中待下去了,不如和我去北境打拼一番?若能得些功名,也免得你在家中多思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