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矗立一尊石塔。
僅有三尺高的石塔,造型古樸,青苔斑駁,布滿了歲月侵蝕的痕跡。
另有一條山徑,繞過石塔,穿過林子,通往大山的深處。
除此之外,未見禁制、或陣法,也無人把守,而石塔所在,便是位于古神山西麓的一處山門?
“嘿,兄長的腳力不差,隨我來——”
春麒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繞過石塔往前走去。
他是修神弟子,四肢強健遠(yuǎn)勝常人,而跑了數(shù)十里山路之后,依舊是滿頭滿臉的汗水。
于野雖然施展不出修為,身子、步履沉重,卻憑借他自幼煉就的腳力,一路奔跑著尾隨而來。
而如此簡陋、詭異的山門,倒是罕見。
繞過石塔之時,于野禁不住凝神打量,縱目神瞳所至,布滿青苔的石塔之中似乎嵌有法力,卻又一時之間難辨端倪。
“嘩啦啦——”
流水聲傳來。
前去不遠(yuǎn),一道溪水橫流而過。
春麒蹲在溪邊,雙手掬起溪水潑在臉上,又喝了幾口,道:“痛快!”
于野隨后而至,也跟著擦了把臉,溪水清涼、甘甜,著實令人精神一振。
“古神山,又分古星臺、雙月山、天日峰,你我同屬古星臺管轄,切莫忘了!”
春麒站起身來,擦拭著臉上的水跡,又抬手往前一指,說道:“且將你送往七星崖,我再返回洞府不遲,走吧——”
于野點了點頭。
春麒雖然趕路匆忙,卻沒忘與他分說古神山的情形與相關(guān)的規(guī)矩。
從他口中得知,古神山占地萬里之廣,其中的古星臺、雙月山與天日峰,彼此相隔遠(yuǎn)近不等,駐守與管轄的弟子也有所不同。
所謂的神修,大致分為人神、地神、天神境,各有九層小的境界,或許類似于仙修的筑基、金丹與元嬰。
春麒修行僅有三五年,算是剛剛?cè)腴T,據(jù)他吹噓,他已修至人神二層的境界,有關(guān)詳細(xì)卻無從知曉。
不過,由此推測,駐守雙月山與天日峰的修士,必然是更為強大的存在。
七星崖,為劈柴煮飯之地,擔(dān)負(fù)眾多晚輩弟子的吃喝,許是辛苦勞累的緣故,致使火工的人手短缺。
他于野倒是不怕辛苦,只想找個地方落腳,然后摸清古神山的虛實,查明神修的法門,再設(shè)法恢復(fù)他的修為。
有關(guān)鴻元、梅祖的下落,一時無暇顧及,那幫家伙若是傷亡殆盡,倒也幫他了卻一樁心事。
再一個,春麒曾無意透露,類似古神山的存在,為數(shù)眾多,神域之大,更是難以想象。
嗯,此地有名,神域!
雖已穿過了山門,兩人依舊是翻山越嶺。
午后時分,山勢漸漸險峻,古木遮天蔽日,一道飛瀑從天而降,隆隆的濤聲震蕩不絕。
由春麒帶路,穿過瀑布、水潭繼續(xù)往前,也許性情相近,抑或少年的質(zhì)樸開朗,于野與他相處融洽,途中說說笑笑,很是歡快輕松。
又去十余里,飛瀑的濤聲未絕,可見人影出沒,還有青煙升起。
片刻之后,眼前豁然開朗。
一片空曠的山坡上,聚集著十多位年輕男子,或坐、或臥,神態(tài)悠閑;山坡的盡頭,是個巨大的洞穴,石壁上刻著四個古體大字,七星在淵。
于野看不懂“七星在淵”的玄機,卻認(rèn)得字跡,暗暗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