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鸞腳步未停,只冷冷的道;“暈了?”
“那就潑醒!”
管家一臉苦相;“早就潑了,可是——”
“可是什么?”
“齊公子摔了藥碗,說……說若是見不到公主,寧可病死在這馬廄里?!?
周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里對齊徹也是鄙夷得很。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竟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試圖引起公主的憐惜,若不是謝相吩咐了,此人還有點(diǎn)用處,他才不會拿這種事來煩公主。
楚青鸞突然駐足,轉(zhuǎn)身望著廊外漸沉的暮色,輕笑出聲:“既如此,那就讓他病死吧?!?
她不會再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去浪費(fèi)自己的時(shí)間和精力。
留他在公主府茍延殘喘,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
若他還是不肯死心,那便只能怪他自己犯賤。
管家皺眉,確認(rèn)道;“可他還發(fā)起了高熱,若真鬧出人命……”
“去告訴齊徹——”楚青鸞紅唇輕啟,吐字如冰:“本宮的馬廄里,最不缺的就是裝腔作勢的畜生,要死,就死得遠(yuǎn)些?!?
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只見謝云祁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斜倚在廊柱下,手中把玩著一柄烏木折扇。
“殿下何必動怒?!?
他朝著楚青鸞緩步走過來,語氣帶著幾分森寒的味道:“不如讓臣去瞧瞧?畢竟,馴畜生的手段,臣最為拿手?!?
楚青鸞斜睨了他一眼,“謝相倒是熱心。”
“為殿下分憂罷了。”
楚青鸞拂袖而去,空氣中傳來淡淡的兩個(gè)字:“隨你?!?
齊徹怎么樣,她一點(diǎn)都不關(guān)心。
謝云祁這人瘋歸瘋,但懲治人的手段,她是深信不疑的。
很快,謝云祁踏入后院馬廄。
夕陽的余光正透過茅草間隙灑在稻草上,齊徹蜷縮在角落里,聽到腳步聲時(shí),先是一喜,下意識的抬頭。
然而在看清來人時(shí),臉色又猛地一變。
“謝相?怎么是你?”
謝云祁依舊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手里的折扇,臉上帶著笑:“怎么?以為上演一出苦肉計(jì),公主就會來看你?”
齊徹被戳中心事,臉色不是很好看。
“公主不會如此絕情?!彼孀约赫已a(bǔ)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頭朝著謝云祁看過去,“是你阻攔了她對不對?”
同時(shí),一個(gè)真相逐漸在齊徹的腦海里拼湊出來。
下一秒,他猛地瞪大眼睛,顧不上身體的不適,掙扎著起身。
“你、你對公主她……”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一柄扇骨毫無預(yù)兆的敲掉了他一顆臼齒。
謝云祁俯身,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滿意的欣賞著齊徹滿嘴的鮮血:“本相提醒過你,馬奴,就該像畜生一樣趴著,不需要站起來?!?
齊徹忍著痛,一雙通紅的眸子憤恨的盯著謝云祁,突然獰猙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
“原來謝相也……不過是個(gè)見不得光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