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苒低頭掩唇,遮住自己怎么都壓不住的唇角。
笑夠了,她才抬頭,一臉認真地提醒。
“不好意思,你弄錯了,這位何管事不是我挑的人,是母親親自為我挑選的,能力不凡又忠心耿耿,且絕不會中飽私囊的人才?!?
楚翊安:……
他渾似被自己掄了幾個大耳光,表情精彩,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察覺到陸知苒一直在憋笑,他更是羞憤到了極致。
十分生硬地強行找補,“我方才是聽岔了。何管事素來老實本分,怎會手腳不干凈?”
陸知苒淡笑,“我也擔心其中有什么誤解,畢竟,那何管事可是母親極力推舉之人,為人品性不應當這般不堪才是?!?
她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反諷。
楚翊安把火氣都撒在傳話婆子身上,厲聲怒喝,“快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傳話的婆子嚇得一哆嗦,撲通跪下,磕磕絆絆地開口。
“那位貴客本是買了茶葉去孝敬上峰,謀求升遷,但,但收到的卻是陳茶,那名貴客非但沒辦成事,還與上峰結了仇,他氣不過,這才報了官?!?
楚翊安一改方才的態(tài)度,開始維護何管事。
“官府可審出結果來了?若是尚未審出結果,如何就能斷定此事是何管事所為?”
傳話婆子搖頭,“奴婢不知?!?
楚翊安似是終于找到了些許底氣,“此事光憑一人的一面之詞,如何作數?何管事身上究竟干不干凈,自有知府大人做出裁斷,而不是由那所謂貴客說了算。”
楚翊安懷疑,那所謂貴客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安排,只是為了栽贓到何管事的身上罷了。
而會安排這一出戲的人,除了陸知苒,不做他想。
陸知苒不緊不慢地開口,“按時間推算,官府那頭的審查結果應當出來了,現在派人去官府一探便知?!?
姜氏眼皮一跳。
何管事手腳到底干不干凈,她心里比誰都清楚,他可禁不起查!
姜氏正欲推脫身體不適,把此事岔過去,外頭就傳來了一道通傳,“夫人,少夫人跟前的金嬤嬤求見,說是要回稟何管事受審一案?!?
陸知苒露出恍然之色,“想來是官府結果這就出來了,譚管事給奶娘遞了消息。此事結果如何,傳奶娘進來,好好問一問便知?!?
姜氏:“不……”
她揉著腦袋正欲裝病,楚翊安的聲音已然蓋過了她。
“把人傳進來!”
姜氏:……真是她的好大兒!
金嬤嬤快步入內,朝上首的幾位主子行禮。
陸知苒:“奶娘,可是何管事在官府那頭的審理有結果了?”
金嬤嬤聲音洪亮,“正是。何管事被客人狀告以次充好,欺蒙客人,起先他拒不承認,幸而官老爺明察秋毫,派人去他在茶莊的書房搜了一番,這一搜就搜到了不少證據!”
“那書房的暗格里頭,放著好幾本造假的賬目,其中所記全是他這些年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從中牟利的證據?!?
“知府大人又派人去他的私宅搜查了一番,又從中搜出了不少臟銀,足有五千多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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