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修鳳眸微挑,略帶了幾分邪肆,也幽幽道:“是啊,裴大人,話可別說得太滿,幾個月前,盛姐姐剛回京時,都以為她會是齊王妃呢,再看這會兒,盛姐姐都已與齊王各自定婚了。說不準(zhǔn),過個三五月,你與盛姐姐,也各自娶妻嫁人了呢?”
齊王和裴玄渡都冷眼朝他看了過去。
顧晏修卻仿佛不知自己的話得罪了人一般,依舊笑意盎然,還對盛漪寧道:“旁人我是不知,但我既說了,待盛姐姐大婚當(dāng)日,定會去搶婚的?!?
旁邊的官家子弟們看向顧晏修的眼神都深感欽佩,而后心下感慨,家世硬就是囂張啊,半點(diǎn)也不用擔(dān)心被裴玄渡穿小鞋,明升暗貶丟到旮旯角。
盛漪寧沒把顧晏修的話當(dāng)真,只當(dāng)他是借由她挑釁裴家和崔家,所以此刻并無半點(diǎn)羞惱,甚至還頷首:“顧公子若當(dāng)真搶親,還請?zhí)崆案嬷??!?
顧晏修似是驚喜,“盛姐姐要與我私奔么?”
裴玄渡眉頭微微擰起。
盛漪寧神色冷淡,說出的話也沒半點(diǎn)溫情:“我好提前報官。”
裴玄渡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
顧晏修嘆氣,捂著心口,眼神受傷,“盛姐姐真狠心。”
盛漪寧懶得理他,覺得他就是個愛四處沾花惹草的浪蕩子。
裴玄渡見她疲于應(yīng)對,將她攬至身后,“我與阿寧天作之合,待良辰至,自會成好事。便不勞諸位操心了?!?
“至于顧少卿所擔(dān)憂之事,本官人微輕,做不出抗旨悔婚之事,且阿寧數(shù)番救我外甥,于我有恩,我亦做不到忘恩負(fù)義,叫恩人受辱之事。”
被暗貶的齊王頓時沉下了臉色,而后冷笑:“裴大人倒是大義凜然,可別到最后,只是一廂情愿?!?
眾人聞目光在盛漪寧和齊王身上徘徊,都有些意味不明。
畢竟早先他們就聽說過,盛漪寧幼時曾為齊王舍身擋刀,可見她對齊王情深意重,絕不是立場不同的裴玄渡能比擬的。
裴玄渡也聽到了眾人的議論聲,面不改色,聲音卻又沉又冷,“便是一廂情愿,我也得償所愿。”
他從不曾過問盛漪寧心中有過誰,也不曾將他與齊王對比過。
昔日幼年時,他親眼瞧見過,盛漪寧撲出去給齊王擋刀的一幕,鮮血染紅了他的眼,也讓向來年少老成的他,方寸大亂,倉皇無措。
好在那時神醫(yī)谷主在京中為他兄長定國公治病,他想起此事,急忙出宮去求了神醫(yī)谷主進(jìn)宮救她。
但后來之事皆非他所能控,神醫(yī)谷主沒有要定國公府許諾的諸般好處,卻是瞧上了盛漪寧,要收她為徒,帶她離京養(yǎng)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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